一个小时后,夏晚星吹干头发裹着浴袍走出来,看到江时晏正坐在落地窗前看夜景,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神情似乎有些落寞。
烟雾袅袅中,他半干的短发和英俊的侧颜都充满令人沉迷的性感。
夏晚星犹豫了一下,走到他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礼貌地道了声谢。
“江少,今天多谢你了。”
这个称呼听起来比“江总”更加疏离,男人眉心微蹙,回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她黑发披散,红唇湿润,两颊还残留着两团潮红,白色浴袍的领口掖得严实,腰带也扎得很紧,像是在以此来表明自己没有非分之想。
可那截本来就细的腰,却因此显得更加不堪一握,更加容易让人滋生出非分之想。
江时晏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
“谢我什么?谢我没睡你,还是没让别人睡你?”
夏晚星顿时涨红了脸,对他的感激之情也随之消减。
“江时晏,你不挖苦人就开不了口吗?”
“怎么,这就嫌难听了,那些老男人的话很好听吗?”
江时晏嗤笑一声,把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
那凶狠的样子,仿佛烟头是他的杀父仇人。
夏晚星受不了他的毒舌,话里带了几分怨气:“你以为我想听吗,但我是去求人办事的,不听有什么办法?”
江时晏拧眉,俊美的脸上怒气浮现。
“求人办事,你知道你该求的是谁吗,那些阿猫阿狗能帮你办成什么事?”
他腾地站起身,跨到夏晚星面前,森寒的目光锁紧她,周身散发出让人心颤的侵略感。
“夏晚星,我告诉你,这个项目是上面求着江氏来投资的,只要我不松口,天王老子都帮不了你!”
夏晚星被他吓得倒退了一步,心砰砰直跳。
“所以呢,你是说我该求你吗,我当然知道求你最有用,可你不愿意见我,那个号码……你也不用了。”
江时晏微怔,唇角扯出一抹讥讽:“你觉得我应该继续用,用到天荒地老吗?”
“没有,我没这样想。”夏晚星的声音低下来,迟疑着问他,“如果我求你,你就能松口吗?”
“你以为你是谁?”江时晏凝眉看她,像看一个笑话,“夏晚星,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一个拿我的钱养野男人的女人?”
“我……”
夏晚星想说我没有养野男人,转念想到江时晏曾问起两个孩子的爹,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既然你不愿帮我,今晚为什么救我?”
“你还来问我?”江时晏突然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你为什么对姓周的说你是我的人?”
夏晚星没想到他居然听见了这话,一时有些慌神。
“你别误会,我只是为了吓唬他。”
江时晏的脸不禁又黑了几分。
“拿我来吓唬人,你那个野男人呢,能让晚星小姐死心塌地的男人,想必也很厉害吧,为什么不把他搬出来?”
夏晚星噎了一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支支吾吾道:“他,他没你厉害。”
“是吗,没我厉害还能让你为他生两个孩子,我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时晏紧追不舍,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劲头。
夏晚星感觉再被他问下去很有可能会露馅,不得不强行终止话题。
“总之今晚多谢江少出手相救……”
“不必。”
江时晏冷冷打断她,钳着她下巴的手指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的名声,即便是假的,我也不想让人在背后说我江时晏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所以,请你牢记自己已婚妇女的身份,不要再随意诋毁我的名声。”
夏晚星愣住,心头一阵莫名的钝痛。
她知道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是,并且因为当年的事,她心里一直恨着他。
可是刚刚,江时晏陪她一起站在花洒下的那一刻,她以为就算他们什么都不是,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念旧的。
原来并没有。
“好,我知道了。”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中弥漫开来的雾气。
“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江时晏忽地将她下巴抬高,逼她与自己对视。
“夏晚星,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旧情未了吧,那你真是想多了,我江时晏什么都吃,就是不吃回头草。”
“……”夏晚星终于忍不住,瞪着他的眼睛接了一句,“好巧,我也不吃,江少也不要想多了。”
说完一把打掉他的手,转身向门口走去。
转身的瞬间,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江时晏摩挲着被打疼的手背,想喊她站住。
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
直到她穿着浴袍的纤瘦身影消失不见,才抓起烟灰缸狠狠摔在地上。
头疼得像要炸开一样,耳中响起尖锐的蝉鸣,他双手抱头跌坐在沙发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沈挚一身酒气地走进来。
“江时晏,你什么意思,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