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馆长已经安排好了,他带着解说员进门来,两个人听到了动静,都立刻坐好,又恢复了男冷女默的局面。
解说员领着龙渊和洛筱雁走到展馆门口,龙渊在门口踟蹰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陪着洛筱雁走了进去。
比起对里面展品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带来的难受的感觉,他更不放心洛筱雁一个人行动。
龙渊陪着洛筱雁往里走,洛筱雁对里面其他的展品没有任何兴趣,一进门就直奔玉簪处而去。
解说员是个小姐姐,全程都很负责,她看到洛筱雁似乎对这个展品很有兴趣,她解释道。
“这只白玉簪子是在墓主人的随身物品中找到的,被墓主人用绢丝手帕包裹着放在胸口贴近心脏的里衣内,所以我们认为这个簪子对墓主人一定有很重要的意义。”
“这个簪子……是什么时候碎的?”
“哦,这个也是我们没有想明白的地方,考古工作者对碎片处进行过分析,证实簪子在墓主人下葬之前就已经碎了,所以墓主人下葬的时候就是带着这几块碎片下葬的,可能这个簪子墓主人生前十分喜欢,或者是属于他非常重要的人的,他才会这么珍视,哪怕是碎片,也要生死相随。”
这一位不愧是最优秀的解说员,甚至还扩展补充说道:“这个簪子看样式像是女人用的,很有可能是属于《春虞集》的女主人哦。”
看着洛筱雁一直关注这些玉碎片,龙渊也来了好奇心,跟着凑过来。
听着解说员解说,他才意识到这是一个簪子。
龙渊往前站了一步,这才注意到角落里,有簪子复原图。
看到簪子复原照片的那一刻,龙的食指突然抽痛了一下,就像是陈年老疤,在此刻突然又变得血淋淋的。
龙渊低头看手指,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没有疤痕,也没有病变的征兆,可是,那触感十分真实,就好像他真的被刀削过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龙渊的异样,谁都没有注意到,洛筱雁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墓主人的身份身上,她问道:“这个墓主人的身份,确定了吗?”
解说员回答她:“墓主人的身份还没有确定。”
“我看到有资料说他是个……内侍?”
“内侍?夫人说的是太监吗?”解说员点点头,回答她:“是的,这个消息是真实的。”
洛筱雁在看到簪子的这一刻,就已经能够确定墓主人的真实身份了。
这个簪子只可能出现在两个人手里,古代
的龙渊和周东林。
而龙渊,身为九五之尊,不可能变成内侍,更不可能写一整本诗集,还用暗示性这么明显的诗句:东林已盛,春虞可栖。
周东林在古代,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他的墓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在B城,那里离著名的古都很近,考古学家对墓葬周围的环境进行了勘测,怀疑墓葬周围有可能以前是皇陵,但是由于朝代更迭,皇陵早就被人破坏,里面的财物也被盗墓贼洗劫一空,棺椁等也不知道流落在何地了,只有这一个小小的墓葬,由于不在皇陵里面,再加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才幸免于难。”
“他随身没有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吗?”洛筱雁不甘心地追问道。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堂堂丞相的独子,会变成一个守陵人,而且还是个残缺的守陵人。
就算周东林想做,周丞相肯定也不会答应啊。
解说员摇摇头。
“这个墓主人随葬的物品里,只有诗集,而且诗集里面记录的大都是和一个女子的相处过程,不过看诗集的少年部分,可以推测出这个墓主人应该是出身不菲。”
毕竟能和将军女儿成为青梅竹马,家里和将军府做邻居的,非富即贵。
这
些话在洛筱雁听来,字字句句都像是重锤,而且,有另外一层深意——也就是说,周东林的世界里,只有她,再无旁人。
哪怕是他自己,也被他摒弃了。
洛筱雁苦笑,她何德何能,让他惦记至此。
傻,真的太傻了。
站在洛筱雁身后的龙渊,静静地听着解说员解说关于墓主人的故事,他心里的奇怪感觉越来越浓厚,就好像解说员在解说自己一样,有一种被人扒光看完了的羞耻感。
应该是因为这个墓主人诗集里记录的内容,和自己的梦高度重合有关。
听了半天,龙渊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有没有可能,墓主人只是代管的?这本诗集,是别人的?”
他还是不太接受墓主人身份是太监的事实。
解说员小姐姐当然不敢反驳龙渊的话,在进来之前馆长亲自交代了,这两位祖宗都得小心伺候着,谁也不能得罪。
所以龙渊刚提出自己的疑问,解说员就忙不迭点头,说道:“考古专家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毕竟这位墓主人的身份,和诗集里面的那位男主角,出入非常大。”
洛筱雁突然来了一句:“不,不可能。”
她这么斩钉截铁地否定了这个可能,解说员和龙渊都朝她
看过来。
洛筱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