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他们的不同(1 / 1)

当决定不再挣扎着抢救这段看似美好的情感时,程罪竟一瞬间轻松到脚步都不再沉重。

她从周匪身旁而过,眼尾余光丝毫没停在他身上半刻,犹如不再相识。

礼堂的门离开了一个人,但剩下的那人并没有追上去。

只见礼堂的灯光下,男人跪在地上,在一排排的席位底下找着被程罪丢下的那枚婚戒。

这就是男性与女性最大的不同之处。

就好比,许多男人在外面朝三暮四,左拥右抱,即便遇到了特别爱的女人,他们也不会轻易选择离婚。

妻子这个词,对于他们来讲,意义是不同的。

那就像是一场虔诚的、光明的,一段印记。

不过女人恰好相反,如果察觉到男人不爱她,那么这场婚姻,要与不要,都不重要。

其中的典型,就是程罪跟周匪。

所有人都觉得程罪得体大方,素来以大局为重。

可没有人知道她细腻的内心到底有多少玻璃渣在日复一日的戳着她。

阴霾的天,女人搭乘着出租车回了半山腰。

对于失踪了好几日突然出现的太太,佣人们紧绷着神经,小心伺候,生怕惹到太太哪里不痛快。

客厅里。

周暮、乔阿染、折月晋堂,包括三小只全都在。

程罪目不斜视的穿过客厅,直奔二楼制香房。

她示意跟过来的晋堂,“跟折月一起把这些东西都装好。”

两人半个字都不敢多问,按照吩咐做事。

方姿站在门口,战战兢兢地问:“太太,您……您要去哪里啊?”

程罪拿起抽屉里的十八子,轻轻拨动。

良久,她呢喃:“我也不知道。”

去哪呢?

她又能去哪呢?

她这十几年的岁月里,只有周匪这么一个人。

决定放弃挣扎后,她的确轻松了,可也觉得空了。

什么都是空的了。

“你们进来。”程罪女人道。

三小只与乔阿染小心翼翼进门,并且把门关了上。

程罪打开了自己的钱包,随意抽出几张卡放到桌上。

“一人一张卡,今天你们就可以走了。”

程罪看了乔阿染好半天,“以后好好生活,别痴心妄想太多。”

乔阿染皱眉:“你要去哪里?你跟周匪怎么了?”

“问那么多做什么?”程罪语气透着疲倦:“不过,如果你还想跟他在一起,等我走了你随便吧。”

随便吧。

这三个字,说的那样的轻。

此刻,所有人眼中都捕捉到了这位周家女主人的疲惫。

她好像真的很累了。

女人又说:“让厨房做一顿家常菜,不要鲍鱼海鲜。”

罢了,她摇摇头:“算了,我写个菜单。”

她们几个人没傻站着,很有眼力见的去帮折月晋堂一起收拾那些瓶瓶罐罐。

收拾完后,又去收拾程罪的衣物。

制香房里,因为外面的雨天,房间里也昏暗一片。

玻璃罩里的烛火安静燃烧着。

桌案前,女人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捏笔。

简单的几个菜名渐渐落于纸上。

当折月出去前为她点燃的檀香幽幽升起一缕时,只听——

“啪嗒——”

一滴清泪掉在了纸上,它很快铺开,湿润了一小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