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渐渐散开,感染源倒在地上翻滚着,幸存者们期待的目光逐渐黯淡。
重伤...
感染源就算重伤也有着极强的自愈能力...
用不了两个小时,它就会再次焕然一新,甚至有可能具有了对敌的经验...
......
“副营长大人的身体怎么样了!该死的,那只感染源是新物种!没有记载!
世界明面上只有十五只,鬼知道这到底藏了多少!
没有副会长大人的指挥与鼓舞,我们剩下的人很难击溃这次尸潮!我们现在必须需要他!”
“...不行,这次的废墟大不了不要了,后撤防线吧。”
“不可能!营长的牺牲不算数了?兄弟们当敢死队去拖时间还不是为了让副会长与‘朗坦’联系!
这条防线断了,后面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不知道!
你在磨叽什么!快点让副营长醒来!”
“...如果现在醒了,他也做不了什么。”
“不,给我换上机械躯体吧,我的肉体被腐蚀的差不多了,来吧,时间不多了。”
赛尔斯坦虚弱的声音从病屋内传来,似乎有股深深地无奈 。
“如果我再不出去,那么我们连等来支援的能力都没有了,营长的选择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不能让他的努力白费,哪怕付出我这条生命,我们已经不能再失去了。
我们输不起了。”
赛尔斯坦顿了顿,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自己回不来了,他也必须第一个上。
“塞托贝尔呢?还没有回来是吗,也好,不然回来了,家都没了,他估计也受不了打击了。”
赛尔斯坦强撑微笑道,
“来吧,莱恩克,你也惦记着你的弟弟吧,放宽心,没事的,我的性命就交在你手中了!”
“会成功的,副营长大人。”
......
“呖——!”
感染源再度发出尖锐的声波,层层震荡将雨水漾开,漆黑的夜晚被血色映衬更加可怖,充满了令人憎恶,作呕的气味。
雨后带来的不再是泥土芬香,而是原本凝固的污秽再次晕开搅拌的混乱,昏沉与刺鼻。
血色雾气渐渐弥漫开来,巨大的菌伞垂着数不尽的长须,淡蓝色的光芒自怪异扭曲着的菌株处散发,带有频率的闪烁着。
向下蔓延着歪曲纠缠在一起的如同白骨的环状根系,粗大的血色菌丝遍布在根处的每一条环形缝隙之中。
庞大的身躯漂浮在低空中,雨水的交织将蓝色光芒显得尤为静谧...
随着漂浮的菌菇出现,红色雾气的弥漫更加浓郁。
撤离的幸存者焦急等待命令的同时也带上噪音阻隔器防止强烈的声波攻击将脑袋震裂,放哨的幸存者则发现了场上的异变——又一只感染源!!!
恐惧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们压的无法动弹,两只感染源!
营地的强者基本都死在了尸潮防线溃散时,营长的舍身而出自爆之下将道路炸毁,拖延了丧尸们疯狂的进攻。
强者们最高才二阶,也就是副营长,剩下的三阶也只有侍奉着副营长的随从了。
而现在,副营长昏迷不醒,随从在抢救副营长,有生战力基本都死光了,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该死该死该死!都是因为他!敢死队!
让强者都白白死在了丧尸手里!他压根就没想着让我们活着!
他肯定要等支援到了邀功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该死,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月色下放哨的幸存者两眼通红,脑海里满是杀了他,杀了他!
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后其他同伴,眼里的怨恨冲出了瞳孔。
“你为什么也要害我!为什么!去死去死去死!”
突然,手上沾满鲜血的幸存者一愣,一股不可置信的情绪与绝望弥漫在他的心中。
身下压倒的同伴的尸体仍睁大着眼睛死死盯着他,不解与迷茫是同伴眼里最后的情绪,
“啊,啊,不是的,不是的,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啊——!!!”
凄厉的惨叫是绝望的先兆,划断了每一个亲手杀死同伴的幸存者的心中的弦。
纷纷剧烈的持刀捅向自己的心脏,血液的喷涌四溅开来,将远方的淡蓝色光芒显示的格外邪恶...
......
“手术很顺利,副营长大人,这些机械虽然不是顶尖的,但是杀伤力是毋庸置疑的,外面出了一些状况,他们快撑不住了。”
莱恩克的语气有些平淡,话语中让赛尔斯坦有些淡淡的不安。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心脏与腹部偏上层的部位全部替换成了机械,起身,机器的支撑力也让他稍微宽心,不能再躺下去了,他必须现在就到前方。
然而当他走出营地后,眼前的荒凉与残破,生命的消失与地上的具具尸体,让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幸存的人们呆滞的跪在原地,眼神楞楞的,空洞而又麻。
赛尔斯坦心中的怒火愈加浓烈,他冲到一名想要将刀尖捅向自己胸膛的幸存者旁边,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