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么冷,难道夏夏忍心看我感冒生病吗?”封宴收敛了浑身的气势,退让一步,“到时候,可能还要靠夏夏来照顾我,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盛夏似笑非笑地挑眉:“你看我像是心软的神吗?”
狗男人想得倒是挺美,哼。
封宴退步不让:“如果在我心里是,就真的可以是吗?”
“那我只能说,劝你远方传来风笛咯。”
虽然措辞文雅地让他滚,但显然封先生并没打算照做的意思。
他薄唇微勾,还在不疾不徐地跟她分析:“虽然确实可以分给我床垫,但夏夏晚上也肯定会睡不好,明早还要在镜头打开前恢复原样——”
“夏夏这么聪明,肯定能够权衡利弊,选出最正确的选项吧?”
不等盛夏再回答,他就像是知道答案般,主动站起身退后一步:“已经很晚了,夏夏先去洗漱吧。”
……啧,狗男人。
明明看似退让,实则步步紧逼,好话歹话是被他说完了。
虽然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同床共枕,但看见他这副仿佛什么都掌握在手里的模样,盛夏就很不爽。
她轻哼一声,没忍住踢了他一脚,然后轻盈地跳下飘窗,直接进了盥洗室。
……
等到封宴从浴室出来后,盛夏还在给自己涂身体乳。听到动静,她下意识抬眸看去,就见男人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他原本蓬松的黑发还有些潮湿,湿淋淋地贴在额前,更凸显出他冷冽俊美的眉眼。
即使浴袍已经被系紧,却在走动间隐约可见他的腹部线条,似有若无反而更吸引人的目光。
此时的封宴,就像是被雨水打湿的高岭之花,冷静禁欲的外表被打碎,显得慵懒而性感。
这是盛夏完全没见过的一面。
曾经隐秘的想法被实现,她坐直了身体,因洗过澡后变得红润的唇轻轻上翘,看似朦胧氤氲的黑眸也变得亮晶晶,显然来了兴致。
然而就在男人走过来,她手指不安分地想要去勾掉他的腰带时,头发突然被摸了一下。
刚警觉抬头,就听封宴低沉磁性的声音:“怎么没有吹头发就坐在这里?”
盛夏的长发还湿漉漉的,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就见水珠不断从自己的发梢滴落到床上,已经将旁边的床铺洇湿了一小片。
她想了想,眨眨眼睛,理直气壮抬头:“因为这是报复哦。”
——就算必须要同床共枕,也要让他睡得不舒服!
封宴看她一眼没说什么,突然转身进了浴室。等到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
他站在盛夏身侧,打开吹风机细心地调到最低档,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轻轻顺着帮忙吹干。
吹风机呼呼的风声响起,带起盛夏身上淡淡的香气,又弥散在空气中。
并不灼烫的暖风吹拂在发间,感觉着他的手指时不时轻柔地按压着头皮,又随着长发轻轻顺下来。
男人手掌宽大,带着点按摩的力度,舒服地让盛夏不觉有些犯困,也终于不再作妖。
她黑眸微眯,不知不觉间已经靠在封宴的身上,还发出像是猫咪打呼噜般舒服的声音。
随着呼呼的风声突然暂停,周围也骤然寂静下来,变得有些奇怪。
感觉到靠着的男人腹部微绷,盛夏慵懒的黑眸恢复清明,唇角逐渐勾出不怀好意的弧度。
她手指轻轻勾着他腰间的腰带,似是想要扯开,又似是只是无意识地搭在上面。
刚仰起头,便对上他低垂的眸光,仿佛黑湖拨动的水面,沉静又幽暗,暗流涌动。
微凉的空气,也在这种对视中,逐渐变得暧昧而粘稠。
盛夏眨眨眼睛,语气无辜:“怎么了?”
“已经吹好了。”
寂静几秒后,封宴淡淡出声,声线透出略微隐忍的低哑。
他轻轻抓住盛夏危险的手,放回到被子上,以往温和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告诫:“我的耐性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好的,夏夏。”
见他终于破功,盛夏终于变得乖巧起来。
她听话地躺下来,还特别贴心地给自己盖好被子:“好的老公,晚安老公。”
看着她撩完就跑满足闭眼的模样,封宴揉了揉太阳穴,第一次体验到好气又好笑的感觉。
他眼睛微阖,静默几秒后,这才恢复平常的表情,将吹风机放回去。
等到再出来时,果然便看见盛夏已经睡了过去。
她透着微粉的脸颊,像是沾染桃花的颜色,睡觉时的姿势笔直乖巧,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封宴看了她一会儿,这才缓慢地上床。
就像是怕惊扰到她一般,他很注意地只靠在床边,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盛夏的睫毛似是轻轻颤动了下,却没有出声。
……
这一晚睡得不算安稳,因此封宴早早地就醒了过来。扭头就见盛夏依旧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本的睡姿。
他是见过盛夏因没睡醒,而在床上耍赖翻滚的模样的。现在显然是感觉到身边有人,让她潜意识不安,因此在睡梦中都格外警觉。
看来还需要逐渐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