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吊着身后的敌人一直走了小半天,眼瞅着天色昏暗下来,卫燃也操纵着马匹在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
趁着马匹喝水的功夫,他也走到了一颗柳树边上,折下来几根枝条,用牙齿剥掉树皮慢慢的咀嚼着,奢望着树皮里含有的水杨酸能帮自己缓解伤口的疼痛,顺便帮自己把高烧退下来。
吮吸着树皮里的苦涩,他并没有停下来,反而以最快的速度点燃了一堆篝火,先把之前吃剩下的肉汤热了热顺便烧了两壶水灌满了金属本子里的英军水壶以及腰间的德军水壶,随后又添了些木柴。
等到火势烧起来,他又往上压了厚厚的一大抱刻意打湿的绿色松枝,随后再次拔出信号枪打出了一发绿色的信号弹。
根本没有耽搁,他立刻牵着马,在身后来时方向升起的一发信号弹的欢送下,踩着小溪顺流而下,再次拉开了大概两三百米的距离,躲在了一颗粗大的松树边上,不紧不慢的架起了仅剩四发高速穿甲弹的反坦克枪。
果不其然,根本没让他等待多久,他便在瞄准镜视野里注意到,森林中多出了闪烁的手电筒灯光。而这些灯光里,最亮的两束无疑是两辆在这种环境里格外好用的半履带摩托的车灯。
继续安静的等待了片刻,当那两辆半履带摩托在距离冒着浓烟的篝火堆不远的位置停下来的时候,他也立刻用左手的两根手指,朝着车灯的方向扣动了沉重的扳机!
“轰!”
沉闷的枪声中,那盏雪亮的车灯顿时熄灭,篝火堆的方向也传来了惊恐的呼喊和慌乱的反击。
“二线部队,弄不好是伪军。”
卫燃暗暗嘲讽了一句,朝着另一辆忘记关掉车灯的半履带摩托再次扣动了扳机。
“轰!”
与此同时,卫燃却已经收起反坦克枪离开了藏身点,一边继续咀嚼着柳树皮,一边快步跑到远处拴着的军马边上,略显费力的翻身爬上去之后,拽着缰绳操纵着它慢悠悠的绕到了敌人正南方向的侧翼,再次选了个位置,朝着时不时开火机枪打出了一发子弹。
这下,森林里彻底安静下来,没有人敢开灯,更没有人敢开火,甚至都没有人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再次收起仅剩下最后一发子弹的反坦克枪,卫燃却再次骑着马往正东方向拉开距离,挑衅一般又打出了一发信号弹。
至此,他身上除了那支冲锋枪和金属本子提供的纳甘转轮手枪之外,便只剩下了一发20毫米口径的高速穿甲弹,以及两发信号弹。
在这渐起的夜色中,脑袋昏昏沉沉的卫燃将嘴里早已嚼烂的柳树皮咽下去,拽着缰绳让马调头往正南方向慢悠悠的走着,他则在马背上费力的单手打开饭盒,将仍旧温热的肉汤一口口的吃进了肚子里。
清空饭盒又灌了大半壶水,感觉状态好了一些的卫燃再次调转马头走向正东方向,并在走出去大概一两公里之后,又转向正北方向,兜着圈子悄无声息的绕了回去。
很快,他便在之前点燃的那堆篝火蒸腾的烟柱指引下绕了回去。
拴好马再次架起只剩下一发子弹的反坦克枪,卫燃借着枪上的瞄准镜和那堆篝火释放的光亮可以清楚的看到,原地除了两辆被反坦克枪干报废,正在接受维修的半履带摩托之外,篝火堆的边上还坐着几个穿着德军制服正在烤火的士兵,躺着两个经过包扎的伤员。
一番观察,卫燃收起反坦克枪,借着灌木和荒草的掩护,动作缓慢的匍匐过去凑近了一些,将双方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了不足百米,耐心的等待着。
得益于那堆篝火提供的光亮,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这里除了围着篝火的六个“健全人”之外,那俩半履带摩托旁边还各自蹲着两个“维修工”。如果再加上那俩伤员,人数上倒刚好是一个满编的德军小队。
就是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其他的埋伏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动作缓慢的往嘴里又塞了一条柳树皮,一边咀嚼一边耐心的等待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那四位“维修工”终于将那两辆被卫燃用反坦克枪打坏的半履带摩托的前轮给拆了下来并且成功将其发动,驾驶着它们绕着篝火转了一圈。
见状,那六个烤火的“健全人”立刻跟着发出了欢呼,用卫燃临时听不懂的德语相互交谈了几句,随后合力准备将那俩伤员给搀扶到半履带摩托的后排座椅上。
“真是麻烦你们了”
卫燃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举起冲锋枪,朝着扎堆的敌人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
这一轮直接清空了弹匣的扫射过后,围着半履带摩托的一圈敌人也像是割麦子一样纷纷倒地。
不紧不慢的换上新的弹匣,单手拎着冲锋枪的卫燃这才爬起来,快步走过去之后,先给还活着的挨个补了一枪,随后便是一番快速的搜刮。
正所谓惊喜总是出现在没有准备的时候,这几具尸体身上虽然能提供的医疗用品没多少,但或许是因为他们确实接到了搜寻跳伞飞行员的任务,所以反倒在其中一辆半履带摩托的后排座椅上发现了个带有红十字的医疗包。
打开医疗包一顿翻找,卫燃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捡了一支毛瑟步枪几个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