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宝贵机会,但却没想到,那只是提前划上的句号罢了...” 在阿拉马特时不时的叹息中,卫燃也知道了当年在那座地下室里,以另一个视角经历的一切。 就像他猜测的那样,当时在教学楼地下室二层那张铁架床下面果然有个逃生的通道。 或者不如这样说,当年那些贩读的消防员们,是特意把那张铁架子床摆在了逃生通道的正上方。 可即便如此,当空袭来临时,他们两对父子四个人中,最终活着逃出来的,也仅仅只有甘娜和马里科夫两个人。 至于甘娜的父亲拉明以及马里科夫的儿子阿廖沙,却在头顶的天花板崩塌时,当场就失去了生命。 当他们在学校操场附近的一个下水道井口重新回到地面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了坍塌的教学楼,以及砸在教学楼残骸上的两架直升机。 除此之外,阿拉马特还清楚的记得,都没等他们逃出学校,就看到有两辆装甲车离着很远朝着直升机的残骸开火,将直升机和剩下的建筑残骸彻底炸毁并且燃起了大火。 “我跟着马里科夫叔叔找机会躲进了学校食堂的地窖里,并且在那里一直藏到了战争结束。” 说到这里,阿拉马特的语气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就在战争结束之前,我和马里科夫叔叔不止一次看到有外国佣兵去被炸毁的教学楼周围寻找着什么,那些人甚至还开来了好几辆推土机和挖掘机,挖开了被炸塌的教学楼试图寻找着什么。” “其他被掩埋的尸体?”卫燃下意识的问道。 “或许吧” 阿拉马特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后来战争结束了,我和马里科夫叔叔趁机离开格罗兹尼逃去了索契,在那里开始了新的生活。他用和我爸爸当年一起贩读的钱开了一间并不算大的酒吧。在那期间,我也认识了我的丈夫,他也是个逃难的纳赫乔人,2004年的时候,我们有了自己的女儿。” “既然...” “2008年,马里科夫叔叔因为肺病死了。” 阿拉马特用手指背擦拭着眼角说道,“临死前,他说他很遗憾没能把我的爸爸和他的阿廖沙带出来,他希望等车臣的战争彻底结束之后,我能把他和他们重新安葬在一起。” “所以你回来了?”卫燃轻声问道。 “是啊” 阿拉马特惨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丝的懊悔,“2009年的夏天,第二次车臣战争彻底结束不久,我和我的丈夫就带着我们的女儿回来了。 我们趁着当时一切都还不完善,让我丈夫冒用阿廖沙的身份,花了很大一大笔积蓄买下了当初学校的教学楼所在的那块土地,然后又借着盖房子的机会,挖开了那里的地下室。” “你们找到了他们?” “找到了” 阿拉马特说这话的时候,豆大的眼珠却已经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但那些废墟里有很多爆炸物,我的丈夫就是被那些爆炸物炸死的,我的腿也是那时候被炸伤的。” 卫燃张了张嘴,最终默默的起身,拿起办公桌上的纸巾盒子,递给了站在落地窗边泪流不止的阿拉马特。 “谢谢” 阿拉马特抽出几张纸巾试图擦干汹涌不止的眼泪,但这个安静的大房间里,却渐渐的被哀伤的痛哭弥漫。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却并没有说些什么,仅仅只是轻轻拉开房门走出去,在帮忙带上房门之后,迈步走到外面的会客厅重新坐了下来,耐心的等待着房间里的那个可怜的女人平复自己的心绪。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眼眶通红的阿拉马特打开了房门,朝着卫燃招了招手。 等后者再次走进这个房间,她却已经给自己包上了遮挡面容的轻薄纱巾。 “还要继续吗?”阿拉马特坐回办公桌后面的位子,嘶哑着嗓子问道。 “抱歉,请继续吧”卫燃硬着心肠说道。 “我们挖出了阿廖沙和我的爸爸的尸体,把他们和马里科夫叔叔的尸体,还有...还有我丈夫的尸体,把他们全部安葬在了城外。但其他那些尸体,我并没有挖出来,那里面爆炸物太多了。” “这么说他们还埋在里面?”卫燃惊讶的问道,“这么说那座房子的地下室...” “如果他们当年没被那些外国佣兵挖走的话,肯定还在里面。” 阿拉马特做了几个深呼吸,“我只是在那旁边修建了一个和记忆里差不多的双层地下室,然后一边收养那些在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孤儿,一边利用那个地下室偷偷做些高度酒的生意赚钱。 不过,包括那个院子在内的生意,很久之前就被其他人抢走了。现在我只想守着这间商店,将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养育长大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