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惦记着这件事,规规矩矩地站在黎凤绾面前,甚至还很有先见之明地伸出了双手,手心向上,等着被惩罚。
“娘,我让英兰姐姐着急了,请爹娘惩罚”
银景弈坐在椅子上,半垂着眼,目光下移到他雪白的小手上。
“从前惩罚是为立规矩,但现在规矩变了,在府上不需要这般板正,这次便罢,下次不要让英兰找你。”
“是”
“下去玩吧”
小葵见微生泽炎面容严肃,走到他面前,行礼过后拉着他和绣锦一起出去在院中玩闹。
才一出门,微生泽炎的神情就不再严肃,欢喜地和小葵说话,小葵怕他时常这样把自己憋坏了,故意逗他
“小公子以后不要假装成熟的大人了,夫人还是喜欢你欢喜跑闹的样子,小公子刚才跑得那么急,是怕夫人走了吗?”
除了这个理由,她也想不出什么能让这个小公子这么着急地跑开。
微生泽炎点点头,眼含温情地望向屋中,哪怕是在外玩耍,他也不舍得离得太远,依旧是在屋外不远处的大梅树下。
“爹娘为了别的丢下过我一次,我不想再来第二次第三次,我要抓得紧紧的,看得紧紧的。不过下次我会和英兰姐姐说好。”
小葵看他这样懂事,心生怜惜,蹲下来抓着他的细瘦双臂嘱咐:“那小公子要多吃饭,长好身体不但能跑跑跳跳,还能自己成家立业。走,现在我带你去远处走走,这梅庄这么大,有了庄主的准许,小公子现在就能出去转转。”
小葵是哄孩子的好手,说起来,她自己也是孩子,一个大孩子带着一个较小的男孩。绣锦和英兰一个年纪,行事又比同龄人稳重,只在一旁看着两人玩闹,防止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不小心摔了。
微生泽炎的声音不大,但当时他距门不远,说的那些话也就顺着门缝都溜进了屋中。
黎凤绾听得真切,叹息他身世坎坷,又怜其心智有失,情绪揉杂,想到自己,不禁苦上心头。
“王爷”
银景弈只听她唤,转头过去欲知下言如何,可黎凤绾只叫了这一声,接着就说不出话了。
二人对视片刻,黎凤绾先忍不住笑了
“我叫王爷原是想说什么,谁知一看到你的眼睛,就忘了想说的话。”
“梦梦现在也来奉承本王,这甜言蜜语可能信?”
“可信,毕竟是我说出去的,那是相当可信。对了,你看微生泽炎那时出于本能的样子,想必他家教甚严,感觉像是出自一个大家族,这样的话,是不是也好找许多。”
“微生一姓不常见,迁庆已带了消息去裕隆,想必很快就能有消息。”
黎凤绾拿着微生泽炎的那个圆形玄铁片,细看时感叹出声
“他若有家人是最好,要是没有,那就给他寻个好去处,不怕你的小孩,这是第二个。”
临走前她还去看了愿福,还是胖嘟嘟的小女孩,生龙活虎比初次见面还要活泼,好在还未懂事,不知事情始终。
“那个男人也真是够狠,愿福那么可爱的孩子他也忍心下手,还是亲生骨肉。你总说孩子孩子的,要是真有孩子你怎么办?”
黎凤绾不再去想其他人的生活,由愿福想到自身,提到了这个共同问题,银景弈被她突来一语问得一愣,回过神来也不知如何作答
“本王还能如何,为人夫为人父,护好你们便好,梦梦说的怎么办,是什么?”
“你是摄政王,我其实是怕你的孩子在狼窝里长大,我初来那时,静王派人刺杀,还有其他人的为难,后来还有人给我下毒。只因为马上离开京都,故而才躲过之后种种烦事,待回到京都,我又要操心谁会害我。”
银景弈想起那个被处死的小厮,眸光冷了冷,其中狠意却在眨眼间逐渐淡去。
“你信本王,那些人不过是朝堂上的敌人,静王一个,又不止是他,此次你再回去,本王绝不会让你受伤。至于来前给你下毒的人,本王找到了蛛丝马迹,只是还不确定,隐藏着的敌人把刀锋也隐在暗处,本王要找到根本,绝对不能给他们留反扑之机。”
重生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他认识的那个银龙枭,早些或后来,反正在他察觉不对的时候,就已经变了。
没有黎凤绾,他也会在别的事上看出来,选择对他出手,也该想到了会是什么后果,他只求安稳,却不是怕了和其他人相斗。
“你想到什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知道是谁?”
“别想着套话”
银景弈知道黎凤绾生性谨慎,怕自己表露太多被看出心中想法,于是打算做些什么来转移她的注意。
如他所料,黎凤绾确实没心思去细想他那一瞬神情变化,被按在美人榻后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千万不要更过分,万一有人来访就——
“别闹我,我还有伤”
“伤?哪还有伤,这样的借口也只有旁人会信。”
银景弈拉过她的手腕,看着肌肤上的青紫消去现在已重新变为雪白,情不自禁地亲了两下,他的唇在白皙腕子上停留,不过一会儿,手腕肌肤上就出现了两个淡红咬痕。
“……你咬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