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
常州的天越来越冷,风也越来越急,黎凤绾身上的伤都是淤青,只是劳累体虚需要调养恢复,颈上不重的刀伤在上好金疮药的效用下逐渐愈合。
银景弈看她的身体情况好转,便直接叫人备了马车,带了人行向星回梅庄,路上,黎凤绾要喝的药还是由英兰小葵在客栈熬好,一顿也没落下。
为此,黎凤绾和银景弈商量了好几次,可惜每次都被摄政王给压了下来。
常州风冷,然往西南深入,寒风便被连绵的高山所阻,依旧严寒,却没了刺骨刮人的寒风。
黎凤绾在赶路时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因为身上有伤不便骑马,大半日闷在马车,让这个活泼的人成了一摊饼,除了透透气就是瘫在银景弈身边。
“这药就是如此,可也没有让你无精打采到这地步,一下失了精神。”
“不许乱摸”
黎凤绾抱怨他一句,拍了拍他的手继续趴着,眼睛半睁不睁的,沉默良久,惆怅叹息
“我还要多久才能好啊,喝药难受,头晕,要不是信得过你手下的人,我都快怀疑他们往里面下药了。”
“给他们八百个胆子也没人敢做这样的事,药定是不会出问题,该就是你自己的问题,等回到京都,本王叫御医来给你诊诊脉。”
“看什么?”
“看看你的身子,尽管郎中说你身体康健,但本王还是觉得你很虚弱。而且这些时日,也没见郎中诊出喜脉。”
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黎凤绾哭笑不得,佯装嗔怪地靠远了
“不许靠近我,你哪是喜欢我,分明是惦记着要孩子,那要是我不能生育,你是不是还要另娶王妃给你传宗接代?”
虽说是玩笑,但黎凤绾装得极像,脸上的不甘愤愤神情恰到好处,双眼紧紧盯着银景弈。
“本王不跟你争论这个,本王从来不信天命,纵使真如此,也会有办法。”
“切”
黎凤绾小声切了声,接着扭过头靠在车壁继续沉浸在昏昏沉沉的状态。
她膝盖大腿上的淤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动时都是曲着腿把自己缩成一团,眼下就是一样情景。要是这里有床,银景弈相信她肯定会把自己蜷成一团,不是缩在他怀里就是缩在角落。
“佯装嫌弃还不是不舍得”
银景弈先是掀开她的披风,趁着黎凤绾遇冷蜷缩之际把人揽到自己怀里,合上披风后,衣裳厚重之暖和人身温热皆传递到安睡的人身上。
“再不听话,本王真的娶别人过门”
然后银景弈就被黎凤绾磕了下,许是听到熟悉字眼的潜意识反应,她磕完人压根没有要醒的迹象。
银景弈低低地笑了
“哪怕是在梦里,你也是个霸道的性子。”
他揉揉黎凤绾的头发,把人搂紧一分。
星回梅庄的主人早就得到消息派人打点,待到一行人赶到,梅庄的主人特地前来迎人,对方是一中年男人,方脸福相尽显老成,一面躬身拜见,一面说道
“草民拜见王爷王妃,之前有信传来,草民早将厢房备好,也将物件都搁置归拢,王爷王妃可直接入住庄内。”
“那梅庄内可有他人?”
“这……”
梅原华犹豫片刻,如实回道:“梅庄内还像往常那样聚了很多文人雅士,此时将至年关,游历四方的人便留在此处,想在此与梅为伴,以酒会友。王爷递了信草民当然不敢怠慢,但实在是有些迟,故而……”
“故而梅庄内已有许多文人停留,不便再行布置。”
黎凤绾替他说完了话,转头看向银景弈,温声开口
“王爷,不如我们就留在这里吧,也不要为难庄主了,我们急匆匆地奔着梅庄来,还能得如此方便已是庄主用心。热闹些才好,不然实在是冷清无味,王爷觉得呢?”
“既然王妃都开口了,那也不必再多做事情找麻烦,如此就好,只是其他人不能靠近本王的院子,这你该知道。”
梅原华连忙应声:“是是是,这草民知道,王爷能来梅庄也是让此处蓬荜生辉,我等又怎敢轻视,在王爷来前便吩咐人看守王爷的院子,寻常人决计不能进入。”
其实还有一句他没说,摄政王已经到了,旁人惧其威名,轻易不敢过去,更别提靠近。
再者,摄政王身边肯定有护卫随行,他们梅庄的小厮怎么也比不上常练的护卫,也无需他们这些人多去费心,不过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免得被视为是不尊王爷。
“王爷,下人正在准备着午膳,王爷王妃和这位小姐可先去休息,稍后便能用膳。”
“庄主费心了。”
说起安排布置,梅原华真是费了好大力气,前去路上便看得出那处院子与众不同。
未见一片落叶的石板路边,长着几株初长成才有半人高的梅树,再行片刻拐过一处在外的四角亭,刻着“引香来”三个大字的匾额便入眼中。
黎凤绾原还好奇为何它会有“引香来”一名,甫一走近闻到弥散在空中的清雅梅香,眉眼染上了些笑意。
“引香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名副其实,来的路上只见几株小梅树,都没闻见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