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也早叫人都准备好了,当时你嫁得匆忙,爹也只能给你那些东西。既然现在你成了摄政王妃,不再是将军府的二小姐,那这些拿去也无妨,银钱这东西,你拿着也无坏处,有缺的就给自己添置些,不必省着。”
银景弈快把原来的黎凤绾忘没了,而且现在是这个黎凤绾和他在一起,私心觉得自己的王妃和那个人从来不是一个,得他宠爱的才是摄政王妃。
现在听到黎烈这样关切的话,自然忍不住提醒道
“将军不必担心,既然是给王妃的,那本王就将其当做将军心意收下,而不是弥补二小姐。摄政王府这么大,还不至于连王妃的东西都会缺减,本王有的她也会有,从不会缺平日穿戴之物。”
“王爷府中都是好的,这臣当然知道,不过要是她和王爷再发生争执,王爷一怒之下再行和离之举。这些东西也是给她安身用的,我将军府也不缺什么,哪怕是是和王爷和离,她也不会沦落到无处可去的处境,以防万一,王爷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本王是懂,可是你的语气似乎是对本王有所不满?”
黎烈正视前方,神色平静:“臣想,任谁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抛弃都会不满,而且是个将婚姻大事当做儿戏的人,和离一事说做就做,事后一句情急罢了。王爷天之骄子,得先帝盛赞,在这种事上如此鲁莽,自然是听不惯臣的金玉良言。”
黎凤绾看银景弈端着茶杯的手指在用力,怕黎烈和他起冲突,忙从中劝和
“那件事我也有错,当时我是太过感情用事,事情都过去了,爹也别怪王爷了。王爷这样的人物,后来能不计前嫌也是他的大度,而且王爷也不是一错再错的人,这次不会再像往常一般冲动。若有冲突,我和王爷不会像上次一样了,爹别担心”
黎烈看着黎凤绾入神,却很难对她生出别的情感,听她说完又很快正色应道
“我不担心,若是你日后有需要,让人来将军府。”
“好”
送走黎凤绾二人后,黎烈也没去看银景弈让人送来的东西,而是直接走进了黎音柔母亲的房间。
那个屋子一直叫人打扫,但是常日上锁,黎烈也不常来,这个地方也没人关注,除了下人定时清扫,这里就像是一个废弃的屋子,没人再记得这里。
今日黎烈也没喝酒,很清醒地打开锁头,推门进去,这里的陈设一如当初。再往里走,他从那边的桌案内格中拿出了一卷画像,铺展开来,上面那个容颜姣好的人正是他的妻子虞霜,细细看去,文氏竟和画上的人有六分像。
然而黎烈只是摸了摸画像,于一片寂静中开口
“是我的错,我不该太过纵容她,否则就不会这样。柔儿也受了苦,是我的错差点害了她,你我的两个女儿,差点都毁在了我手上。我只是想对他们好,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是我们的绾绾真的变了,还是她忽然就懂事了?”
黎烈的语调变得异常悲戚,倍受边境风沙吹刮过的脸庞涌现酸涩之意。
“可是她还是那个样子,没变,我只能这样想着,想着她还是我的女儿,认为她只是听话懂事了,她现在这样很好,你别怪我。”
尽管黎凤绾做的一些事让他失望痛心,可那也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女儿,想到她不在了还是会心痛难止。而黎凤绾并没有刻意亲近他们,有分寸,是他的女儿啊,都长得一副模样。
他只能以此为寄托了
今日正堂主位上银景弈也表明了态度,如果他没想错,那这个人应该是得了摄政王的真心。即便他去闹,也只是不了了之,没人会信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因为黎凤绾就在世人眼前。
有摄政王的袒护,黎烈若想闹事,既得罪了摄政王府,也让黎凤绾和他们将军府生分不再来往,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而另一边,黎凤绾坐在马车里,看着银景弈,最终还是问道:“他是已经知道了吗?”
“估计是,不过本王会派人看着他,不会让他闹事,也不会让那些鬼话传得沸沸扬扬。”
“可要是这么算,他们说的是鬼话,那我岂不也是个孤魂野鬼,王爷日日抱着个鬼过夜,不怕吗?”
银景弈看看她那半张脸,发现又好了些才道:“鬼若是能像你这般,那本王信了这些也无妨,梦梦要是觉得自己不太真实,那今夜本王很愿意让梦梦真切感受一下。”
黎凤绾怕了他,不再说这个,想起黎音柔的那番话,不禁问道:“长姐她那么好,我看她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比不上,银景弈,你有没有一瞬间——觉得我不值得你给的一切?”
说着,她的目光又重归那时黯淡
平时她还没有太多感慨,只是和银景弈在一起了,关系更加亲近,后来杀人的时候没有犹豫,今日看到黎音柔那般通情达理。
她忽然觉得自己骨子里的那点东西要藏不住了,就像别人只要对她好她就能心软,哪怕是受了伤害也会给对方又一次机会。极其渴望被爱,对给她关爱的人掏心掏肺,又显得很是廉价。
何况真的比起来,银景弈是天生的高贵自信,而她面对爱人却始终是装出来的强大从容。
连流淌的血都是伪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