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从肚子疼到规律宫缩,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对她来说也不是很痛苦,但是那种进行性加重的疼,让人有种难以言说的恐惧。
病房里宋家人如数到场。
徐淮洲和婆婆也一直守在床前。
“我这估计要到明天才能生,小午你和小玉还有妈他们先回去吧,留下淮洲一个人就可以了。”
“那不行,姐,你生孩子这么危险,我一定要守在这儿,有什么事大家也好商量。”
“呸呸呸!你个臭小子说什么呢!你姐平平安安,才不会有事儿。”
宋母将宋午骂了一顿,随后转头看向床上有些隐忍的女儿。
“你就安心生你的孩子吧,我们这些人不用你担心。他们小两口就算回去了也不会安心的,我们先出去,让淮洲陪着你。”
房间里一共两个产妇,听说另一个已经进产房,现在只剩下宋晚。
徐淮洲坐在床边,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另一只手扶上她的额前,将碎发勾到她耳后。
“是不是很疼?疼了你就咬我。”
宋晚苦笑:“医生说宫口才开始开,三指以后才正式疼呢,你别紧张。!”
“嗯,我不紧张。你渴吗?要不要喝水?还是饿了。吃点东西保存体力?”
“我……嗯……”
宋晚想跟他继续交流,可是宫缩那一阵儿上来的疼,让她失了话语。
夜里隔壁床的产妇和孩子回到病房,一家人闹哄哄的,吵的宋晚也没怎么睡。
她拉住想上前让他们小声的徐淮洲,她肚子已经疼的睡不着了,何必再去打扰别人的喜悦呢。
第二天,天蒙蒙亮,宋晚被推进了产房。
进产房的前一刻,徐淮洲还仅仅攥着她的手。
可宋晚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之前的疼痛她可以咬牙坚持,但后来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终是让她哼出了声。
徐淮洲紧张的要命,想请求医生让他跟着进去,却被对方横了一眼。
“开什么玩笑?女人生孩子,你进去干嘛?疼是肯定疼的,生孩子都有这一遭,人家产妇都比你坚强,在外面等着。”
产房外的木质长椅上,坐着一溜烟儿的人。
这时候的产房,隔音效果不好,里面宋晚的呻吟和喊疼,大家隐隐约约都能听见。她每喊一声,徐淮洲便提步上前,站在门口焦急的张望。
杨明玉紧紧握着宋武的手。
“晚晚姐实在太坚强了,为了不让我们担心,硬生生到了里面才喊疼。”
“嗯,我姐就是这样!总是为别人着想而忽略了自己。”
“宋午,姐姐对我们的好,咱们一辈子不能忘记,没有她就没有我们今天。以后对姐的孩子,咱们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放心吧,我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舅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徐淮洲由之前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来回走动,到现在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他双手撑着膝盖,身体前倾,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似乎外界的一切声音都被他摒弃在外。
下午将近四点,太阳从窗户照进来,照进同时打开的产房房门。
光、影、人,如同一个穿梭的时空隧道,晃的人不知今夕是何夕。
“宋晚家属,宋晚家属在吗?”
徐母上前拍了拍傻愣的徐淮洲。
“傻子!想什么呢?赶紧的!医生出来了!”
徐淮洲颤颤微微起身,走到医生面前。
“我……我爱人她怎么样了?”
“徐队,恭喜!是个小子,六斤二两,母子平安!”
妇产科医生知道徐淮洲的底细,不仅仅是他之前在医院做的康复。还有一个就是他是她唯一见过,妻子怀孕,丈夫整日跑医院问东问西的男人。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谢谢你,张医生。”
“应该的,你爱人很勇敢也很坚强。本来胎位有些不正,生的时候比较困难。可她硬生生咬牙挺了过来。不过她现在很虚弱,过半小时我们把她和孩子一起送到病房,你们家里人给准备些吃的。”
“好。”
徐淮洲的声音有些嘶哑,在医生说宋晚胎位不正的时候,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宋晚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早就黑了下来。
鼻尖熟悉的消毒水味,让她内心有些恐惧!
熟悉的白墙,酸疼的身体,空旷的环境!
和她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