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阴沉了几日,也慢慢的打起了精神,毕竟世上没有什么走不下去的路。
远峰不在的时候,一直都是飞鸾和远山在一处,瞅准了时机,飞鸾才开了口:“那姑娘现在在哪里?”
“烟雨街,她孤身一人,我给她租个小院子,也安静自在,有时候她回去乐坊教琵琶,没事了就在院子里,眼光下绣绣花拿去卖。”
说起这话的时候,远山脸上的阴霾,也消失的干净。
“烟雨街确实清净,但是算不上冷清,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飞鸾抬起胳膊,拽了一个清脆欲滴的树叶,在手里摆弄着,“对了,上次你说她给你要一个结果是什么结果?”
“她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想要来东宫里躲一躲,寻求庇护。”,远山有些为难的开口说着,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办。
他现在着实为难,毕竟他只是个侍卫,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更何况,苏念柔和太子妃之间还有一些过节,可是他实在狠不下心把苏念柔送出去。
送出城,那就更加危险了。
“虽然说有难度,不过也不是没有希望。”,飞鸾指尖一弹,那片树叶就径直飞了出去,好
一会才落在地上。
孤零零的。
叶昭阳从医馆回来,飞鸾就去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叶昭阳。
心思通透的叶昭阳怎么会不明白呢?
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怎么就得罪了人,还想要她的性命,也只能躲在东宫里才有机会活下去。
话里地意思,恐怕只有远山这个局中人不明白吧?
采素震惊的看了看飞鸾,又拧着眉头,一脸的不满道:“她可真不是个傻子,还明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太子妃您可一定要慎重,她要是住了进来,那殿下就危险了。”
同样是女人,那种直觉是错不了的。
“你都明白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叶昭阳嘴角噙着笑,只是眼神却很冷,冷的让飞鸾都觉得意外,这股冷意之中,隐隐约约的透漏着一股杀意。
沉默片刻过后,叶昭阳收回落在粉釉上花瓶上的眼神,白嫩的小脸上,带下一抹自信的笑:“既然她想来,住进来就好了。”
“太子妃,您莫不是在开玩笑?”,采素愣住了。
在这一刻,采素觉得叶昭阳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哪里有让自己的情敌进门的?
肯定是疯了。
叶昭阳笑的
很无所谓,“只有撒下诱饵,狐狸才能够乖乖的走进圈套。”
“属下明白了,既然苏念柔一直想要来东宫,就一定会有所行动,到那时候松松手腕,祝她一臂之力,届时您在出面,来一个瓮中捉鳖。”,飞鸾双手抱拳,再一次领略到了叶昭阳的聪慧。
一味的抗拒,倒不如来一次接纳。
“是奴婢目光短浅了。”,采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觉得有点尴尬。
确实,她想的只有眼前这一步。
……
两日之后,东宫前多了一个慌慌张张的稚嫩孩童,红扑扑的脸上,带着惊慌失措。
“大爷,劳烦您把这东西交给远山侍卫,到时候他会感谢你的。”,小孩木讷但是又一字不差的开口说着。
“给远山?”,面无须发的太监拧着眉头,打量着小孩递过来一个精致地铜环。
“是的,您只要给他,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人命关天的事情。”
话音落下,传话的太监也接受了这个任务,他看出来了,那个铜环是贴身侍卫身上才有有资格佩戴的,一环三扣,锁在腰间,这便是其中一个。
远山看见传话太监手里的东西,脸色突变。
那天
她们在回城的路上,远山把这信物给了苏念柔,是说好了的,若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又来不及找到自己,就把这个铜环送到东宫,无论多远,一定赶到。
变相来说,这是用来保命的东西,在这个节骨眼拿出来,只能代表苏念柔遇到了危险。
远山二话不说,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锦元殿的房门。
玄衣墨发,面容清冷的秦无渊正批阅奏折,一脸不痛快的干着三皇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如今八大柱国,支持秦无渊和三皇子还是参半,皇上虽然嘴上没有多说,但是行为上还是透漏着对秦无渊的宠爱。
毕竟太子不是他们想废就能废的,秦无渊原本就是谨慎小心之人,每一步都走的让他们挑不出错。
“准了。”,秦无渊修长的手指,松开了手中的毛笔,眉头微微一皱。
他不知道远山有什么急事。
所以准了。
烟雨街,小院内。
苏念柔一身雾白色的窄肩百迭裙,没有一处是繁琐的,就连质地也不如她往日穿的好,发饰朴素,一根梅花银簪挽在脑后,只是她躺在地上,黑发覆面,蜷缩在地上,精致的脸上,却
毫无血色,嘴角渗着黑血。
远山赶到的时候,苏念柔已经昏迷不醒了。
“苏姑娘。”
“苏姑娘,你醒醒。”
没有人回应,他便焦急的弯腰把人打横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