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兰脸上带着化不开的哀伤。
她已经愁眉苦脸好几日了,那日失魂落魄的离开水云间过后,她就一直茶饭不思。
为了自己碰壁的感情,还有自己岌岌可危的“安全”,她不想稀里糊涂的嫁人,眼下她自己已经想过了,到时候装疯卖傻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嫁给那个泼皮无赖,她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
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强求不来。
这么多年的教养告诉她,要行的正才好。
“太子妃,您来了。”,安如兰正在出神,一旁的含桃轻轻的在背后碰了碰安如兰。
叶昭阳端的是大.大方方,面露微笑,亲昵道:“如兰。”
“没有打搅您吧,今日是月女节,想着同您一块转转呢!”,安如兰笑着回应,暂时把心底的哀伤掩盖着。
采素麻利的为叶昭阳拉好了椅子,站在一旁守着,替叶昭阳回应着:“今日殿下已经……”
“无妨,告诉殿下晚一会也不成问题。”,叶昭阳打断了采素的话,笑着应下。
安如兰脸色一变,急忙道:“真是唐突了,如兰就不打搅太子妃和殿下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急这一时,日后天气好一些
,邀太子妃一同游湖。”
话音落下,她便想着起身离开。
叶昭阳对上安如兰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穿了她的坚强,摆了摆手道:“本宫说了无妨,那便不打紧,既然来找本宫了,哪有一杯茶都喝不完的道理呢?”
话音落下,叶昭阳抬了抬胳膊,采素很有眼力劲儿,立马转身离开,含桃也急忙跟了上来,留他们二人在屋子里。
四目相对,又相顾无言。
安如兰不好意思开口,甚至有些拘谨。
还是叶昭阳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率先开了口,“你有心事。”
“果真是瞒不住太子妃啊。”,安如兰笑的苦涩,却也没有办法。
“人嘛,只有剖开了真心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才承认心里装的是什么。”,叶昭阳唇角挂着洞悉一切的笑容,这是在说安如兰,也是在说她自己。
当初要不是秦无渊不远千里的追到了汝南,晕倒在雪地里,恐怕她也不会直视自己的心吧?
能够承认,那便是最真挚的自己。
“可是,一腔真心,无处托付。”,安如兰摇了摇头,眼尾又开始泛红了,女孩子家眼窝子浅,也是正常不过的。
外头的阳光透过
窗户落在地上,照在了茶盏上,斑驳的光,带了些陈旧感,“无法交付地真心,那就不是真正的栖息之地,短短几十年,人们都在追寻着虚妄的爱情,可是一旦触碰,就算是九天之上的仙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我……”
“午夜梦回也好,黄昏雨后也罢,你的回忆会撕扯着你的理智,但是你要知道,他并非是你的良人,他对你无心就算是硬撑着,也不会有好的结果,还是风一吹就会走散,倒不如放下执念,去给其他人机会。”
叶昭阳笑眯眯的开口说着,她的声音温润而泽,脸上的笑,又让人如沐春风。
安如兰猛地抬起头来,有些不解的看向叶昭阳,听叶昭阳说了这么多,她觉得还是不能释怀,总是要用时间消磨掉的。
“太子妃何出此言?”
她总觉得叶昭阳话里有话,与其扭扭捏捏,倒不如问个明明白白。
叶昭阳勾唇一笑,放下手中的粉釉茶杯,轻飘飘的道:“萧时笙,如何?”
“啊?他?”,安如兰愣住了,明亮的眸子里,满是震惊。
“不错,就是他,模样和沈言澈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身上那股少年人的意气
风发,是身言澈那个病秧子没有的,你若是钟意习武之人,他的功夫也不差,保你平安不在话下,家世也不错。”,叶昭阳一本正经的开口说着。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媒婆。
古人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日再桃林,她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的在清楚透彻不过,萧时笙看安如兰的眼神,没有那么简单,四目相对时的羞涩,还有隐忍
分明是喜欢一个人的模样。
安如兰愣住了。
叶昭阳起身,推开房门,缓步下了台阶,“今夜,留心一些,便可知分晓。”
看着安如兰的身影消失在拱门处,叶昭阳才喃喃自语道:“像,像极了。”
她特意瞧了瞧安如兰那双明亮的眼睛,算不上特别大,可是却有种温柔明亮的感觉,而绿芽的眼睛,也是如此,第一次见到绿芽时,采素一个劲儿的说一个宫女,竟然生的一双那么漂亮的眼睛,叶昭阳还说,老天爷给你开了一扇窗,就会关上一扇门。
……
从始至终,安如兰那句我放不下,我想不开,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午膳过后月女节便正式开始了,进入酉时才到了最热闹的时候,各种各
样的灯笼映着红光,满城欢乐,就连天上的月光,都显得有些孱弱了。
“可真美。”
这是叶昭阳在京都的第一个月女节,俩人十指相扣,幸福洋溢着。
叶昭阳手里提着莲花形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