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雨里行着。
车厢内的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倒也是和谐。
只是向来沉稳清冷的秦无渊,总是一副不清冷的模样,忽然叶昭阳坐直了身子,盯着眼前那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一本正经的开口道,“你以前最是假正经了,故作矜持,口是心非。”
秦无渊:“……”
他想狡辩,很想狡辩。
可是,似乎人家说的也没错,并未大婚之时,翻了墙头还要去人家院子,分明就是想老人家一眼,偏偏嘴硬,说是怕人家没那个命活到大婚,怕人死了……
这确实是只有秦无渊才能干出来的事情吧?
言语犀利,并且不留情面。
“月女节快到了,你说城里会放烟花吗?除了大婚那日你放了烟花,我还没见过呢!”,叶昭阳对上秦无渊那双深邃的眼眸,声音柔的像水一般,完全没了在凌厉劲儿。
吓坏了夫君可是不行的。
大婚那日的烟花,在叶昭阳的回忆里,永远是无可替代的,那是为了庆祝娶了她才放的烟花,永远是最特殊的。
秦无渊轻笑,并没有拆穿叶昭阳的话,除夕夜,上元节,城中漫天的火光,烟璀璨的烟花
,全当没看见?
“不会有人放的,放心吧。”
“那些有钱人怎么不放?省着钱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叶昭阳毫不吝啬的开口嘟囔着。
这话说的,让秦无渊都忍俊不禁了。
叶昭阳察觉到头顶上传来的笑声,坐直了身子,不解道:“你笑什么?”
“笑你的话,你不也是有钱人吗?你怎么不放?”,秦无渊挑眉问着,眼里带着宠溺的笑,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这话一落地,瞬间把叶昭阳问住了,立马嘴硬道:“我算哪门子的有钱人,有一个败家夫君,随随便便就要给人家二百多两,我还要买药材,还要开工钱!没有钱。”
听着耳边一本正经的回应,秦无渊觉得自己刚才就不应该多嘴的。
不但没把人家问住,还把自己丢人的事情抖搂出来了,只能悻悻的闭了嘴,瞧着这个伶牙俐齿的绝美女子。
不知为何,他心底还有些美滋滋的,或许,是因为叶昭阳那句夫君吧?
在秦无渊的脸上,又多了抹不值钱的笑。
外头雨一直淅淅沥沥的没有停,叶昭阳泡了热水澡,舒舒服服的窝在贵妃塌上,慵懒的看着在一旁批
阅折子的秦无渊,慢吞吞的开口道:“你说,把城中的稳婆都收编怎么样?”
“哦?你这是何意?”,秦无渊放下手里的笔,迈着长裤,到了叶昭阳身边,眼神里带着考究,他是好奇的。
洁白的玉碟上,放着清洗干净的樱桃,个个圆润饱满,甚是喜任,秦无渊捡最大的一颗,送到了叶昭阳唇边,带着笑意,看叶昭阳吃下。
“今日南春夫人难产,差一点一尸两命,城中最好的稳婆抖束手无策,所以我在想,开了医馆以后,把那些稳婆招募过来,到时候若是谁家夫人要生了,可以来医馆,或者是让稳婆上门,当然了,若是在碰到难产的情况,就可以剖宫救子。”,叶昭阳展望着未来的前景。
她自认为是不错的,毕竟因为难产而亡的妇人,不在少数。
秦无渊听懂了,“你想要一支完整的队伍?”
“不假,从有孕开始到产子,一条龙服务。”,叶昭阳觉得自己的想法棒极了,专门为女子开一间医馆,这是京都内独一份,“不论尊卑贵贱,一视同仁。”
“好!”,秦无渊是赞成的。
因为他在眼里,叶昭阳永远都是个有头
脑的。
叶昭阳狡黠一笑,手指勾着秦无渊微微带着胡茬的下巴,“既然好,剩下的事情,可就交给夫君了,越快越好哦。”
最后的最后,还不忘了嘟囔一句,“有些许扎手。”
“是吗?你可以选择不扎手。”,秦无渊邪魅一笑,拽着叶昭阳的手,就往怀里带。
……
翌日。
秦无渊难得没有上朝,两人相拥而眠,睡到了天亮。
外头小丫头在敲门,似乎敲门声还很急切。
“何事?”,秦无渊声音里有些不悦,低头看了看从怀里醒来的叶昭阳,眯了眯眼睛继续道:“继续睡吧。”
他作势就要起来,但是却倍叶昭阳按住了手,摇了摇头,“不必了,夜里睡的踏实,也该起来了。”
采素的声音传来,“林大人来了,想请太子妃去一趟府中,南唇夫人的孩子,从昨夜到现在一直哭闹不止。”
“哭了就喂奶啊,没有嬷嬷照看吗?”,秦无渊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外头没了动静,采素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旁边的摘星,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了。
方才还睡眼惺忪的叶昭阳,这会来了精神,对上秦无渊写了不悦的眸子,言道
:“无妨,昨日那孩子出生时便不太顺利,或许是有什么不舒服,我去瞧瞧也好,那么小的孩子,也不会言语,很快就回来。”
秦无渊犹豫片刻,便也同意了。
确实,他以为孩子哭闹,不是饿了就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