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您别着急啊,小心路滑!”,采素在后头有些着急的喊着。
跑了这么一遭,她的腿也开始隐隐疼痛了。
似乎在下雨之时,一切都不是那么美好吧。
马车在外头等着,可是倾盆的大雨,下的人睁不开眼睛,叶昭阳衣裳都被淋湿了,采素一瘸一拐的跟在后头,叶浑身湿漉漉的上了马车。
幸亏秦无渊是个极致讲究的人,不光车厢里放了暖玉,车厢底下,还有生火的炉子,主仆二人缩着指尖,想要触碰火焰取暖。
“太子妃,您快换上衣裳,您的命才是最重要的。”,采素把包裹里的衣裳拿了出来,是件石青色的长衫,虽然不算优雅,可是还能够抵得过身上那件已经湿了的长裙。
叶昭阳点了点头,便解开了腰带,孰轻孰重,她还是分的清的,虽然救人要紧,不过这是在马车上,也耽误不了事情。
“你拿帕子擦擦吧,没有干衣服了,暂且委屈委屈你。”,叶昭阳擦了擦身上的水渍,快速的穿上了衣裳,还带着歉意冲着采素开口。
在她心里,对待她如此忠诚地奴仆,不光是个下人,更是她的队友。
心怀旁人,一像是叶昭阳
的行事作风。
“您言重了,奴婢身子骨厚实,不打紧的。”,采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急忙开口解释着,她确实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
毕竟叶昭阳是高悬的明月,她只是一个宫女罢了,何德何能受的起叶昭阳一句委屈了。
她心里感激更多。
马车在雨里狂奔,一刻都不敢停歇,还有人等着救命呢。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叶昭阳的马车,就停在了天医馆前,因为下了雨,路上没有行人,只有一些在屋檐下避雨的。
孔大夫和林大人焦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抓耳挠腮的等着叶昭阳的到来。
直到那抹石青色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孔大夫眼睛里都多了亮光,犹如饿了很久的猛虎,看到了肥美的羔羊一般。
林大人更不用说了,激动的眼泪直流,毕竟屋子里躺着疼得死去活来的,是她的夫人。
“太子妃,还挺您救救南春。”,林大人跪在了地上,冲着才进门叶昭阳的开口说着。
俗话说的好,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轻易下跪,只是没人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那便是,只因未到伤心处……林大人宁愿为了个女人下跪,足以见得
他同这个夫人的感情有多深。
林良翰是礼部尚书的嫡长子,虽然娶了两个夫人,可是大夫人完全是因为他爹为他定下的媒,抗拒不得,婚后却不曾碰过大夫人,听说还许诺大夫人,若是遇到心仪的男子,到时候他会写休书的。
大夫人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倒也是和睦。
屋子里躺着难产的二夫人,才是林大人心里的白月光,琴瑟和鸣,所以林大人才会这般焦急。
毕竟三十了,才得这么一个孩子,实在是珍惜。
只是,他也是个可怜人……
“起来吧,先去看看夫人。”,叶昭阳抬手,也顾不得这些虚浮的礼数。
孔大夫带路,到了屋子里,此时林大夫急得焦头烂额,忙着施针,可是稳婆却说依旧没有动静,二夫人也渐渐没了力气,恐怕是……
“恐怕,恐怕是要胎死腹中了。”,稳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安的开口说着,她害怕的很。
可是眼下不是害怕的时候。
“胎死腹中也好过血崩啊。”,林大夫叹了口气,轻声开口说着,生怕床上那人听到了。
叶昭阳来了。
她瞪了一眼稳婆,随即冷冷的开口道:“胡说八道,撕烂你的嘴
。”
“准备温水来,麻沸散,药箱找来,林大夫孔大夫留下来。”,叶昭阳看了床上已经满头是汗的女子,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褥,声音里带着不悦道:“换成薄一点的毯子,这么厚的被子是想把人压死吗?”
她的暴脾气上来了。
逢着治病救人,她永远都是雷厉风行的。
很快,东西准备齐全了。
林大人在一旁紧张的来回踱步,双手合十,不停的祷告,他准备离开,毕竟向来女人生产,不能有男人在。
不过,就在他的脚,刚刚跨出房门的时候,被叶昭阳叫住了,她要林大人留在屋子里,看着他夫人拼了命的为他产子的模样。
这份恩情,应该永远记得。
采素在一旁打着下手。
南春夫人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只是纤细的手,依旧死死地拽着毯子,想要努力的把孩子生下来。
“太……”
她虚弱的没有力气了。
“如果你想安安稳稳的生下孩子,就喝了汤药,好好的睡一觉,本宫保你醒来,母子平安。”,叶昭阳眼神变得坚毅,并且温柔。
林大人愣了,稳婆也有些不理解。
生孩子不是要保持清醒吗?怎么还能睡觉呢?
这不是开玩笑吗?
南春夫人拼尽全力,嘶哑着喉咙还是开了口:“多谢太,太子妃。”
叶昭阳素手银针,封在了南春夫人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