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映雪乖巧的提着食盒,跟在叶昭阳身后,踏在青砖小路上。
虽然是冷宫,不过这儿环境依然怡人,瑶光娘娘尤为喜爱茉莉,所以一路上,是随处可见的茉莉花,长势喜人。
“瑶光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严肃吗?”
踏上石桥,映雪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着。
她一路上都在忐忑不安,眼下叶昭阳已经受了伤,万一今儿的这个主又是个难缠的,她也好在心里有个谱。
省的有个什么突发境况。
叶昭阳微微一愣,活动活动袖子下的胳膊,轻笑一声眉眼里带了抹温和地神色,声音并不大,言道:“是个温和的人,和后宫里头的那些妃子们不一样,就像她种的那些茉莉花一样,高傲但是圣洁。”
“原来如此。”,映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跟在叶昭阳身后。
此时的叶昭阳似乎也明白了,为何皇上要留着舒贵妃了。
若是处置舒贵妃,也不能处死,那她的归宿就是这偌大的冷宫,可是依照舒贵妃的性子,恐怕怡然自得瑶光娘娘日子就不得安稳了吧。
行过石桥,拐了几个弯,她们边到了。
干干净净的院子里,除了
茉莉,墙根处还攀岩了些似火一般的凌霄花,像极了天边地晚霞一样。
绿芽依旧清清瘦瘦的,她长的并不算好看,眼睛微微低垂,永远是一副谦卑的模样来。
她看到叶昭阳很欢喜,可是她不会说话,只是激动的用手比划着,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了。
此时的叶昭阳,一身玉髓的绿色,和这恬静的小院子格外的相衬。
“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叶昭阳微微停下脚步,冲着映雪开口说着。
这会的绿芽,眼里只有笑。
或许,这就是奇妙的缘分吧,以前的绿芽,是很害怕见人的,跟着瑶光娘娘都是默不作声的做些活计,可是见了叶昭阳几次,她似乎见到了阳光。
“她笑起来,真让人觉得舒服,可惜了是个哑巴。”,映雪叹了口气,冲着绿芽的身影笑了笑,眼底多了莫哀愁。
不过,叶昭阳心底似乎受到了触动。
是啊,如果绿芽不是哑巴该多好。
就快要到门前的时候,绿芽突然停下了脚步,那双清亮又纯真的眸子里多了一些尴尬和不好意思,冲着叶昭阳福了福身子,便朝着映雪走了过来。
伸长了胳膊,脸上
带着歉意的危险,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一时间映雪有些不懂,不过下一瞬间,她便明白了。
绿芽接过了映雪手里的食盒,又冲着映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相视一眼,映雪似乎看到了在人牙子手里,受尽折磨的自己,便直可直身子,冲着绿芽笑了笑,也福了福身子。
这是她作为一个丫鬟,能够还给绿芽最高的礼仪了。
“谁来了?”
屋子里传来的温和似水的声音,犹如甘泉水一样的清冽。
叶昭阳嘴角泛起微笑,看着绿芽加快的脚步,脆生生的开口回应着,“琳琅姨,是我。”
一声琳琅姨,让瑶光娘娘心里不禁多了些暖意。
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瑶光娘娘便说过了,她已经在冷宫里十多年了,早已经忘记旁人尊称她一声娘娘了,唯独这一声琳琅姨,让她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时候皇后还是那个明媚如春的女子,她的身边还有夏夏,那个为了她而死的丫头。
“还以为你把我忘了。”,瑶光娘娘依旧端庄大方,从檀木色的房门后,走了出来。
光透过绿叶,落在地上,照着瑶光娘娘脸上温和地笑,好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
“哪里,这几日忙着宫里的事情,今日一有空,就赶紧来吧给您送糕点来了,快尝尝吧,马蹄糕,这次里头加了枣泥,还有凤梨。”,叶昭阳笑盈盈的上前。
她似乎透过面前的瑶光娘娘,看到了秦无渊的生母,那个瑶光娘娘不愿提及的“小宫女”。
或许,她也坚韧又温柔吧。
只是可惜,永远都没有见一面了。
“绿芽,给太子妃搬椅子来。”,瑶光娘娘冲着绿芽摆手吩咐着,又把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映雪身上,“上次来,不是这个丫头吧。”
“采素崴伤了脚,这个是映雪。”,叶昭阳非常的有耐心,开口解释着。
就在绿芽过来的一瞬间,叶昭阳鬼使神差的开口,“我给绿芽把把脉。”
“把脉?她是身子不舒服吗?都说身子不舒服的人,身上回散发出旁人闻不出来气味……”,瑶光娘娘一愣,捏着晶莹剔透的马蹄糕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似乎,她已经和绿芽相依为命的这么多天里,她觉得他们的命运,已经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
叶昭阳轻笑,抬起胳膊,示意绿芽靠近一些,还不忘了开口同瑶光娘娘解释,“您想的太多了
,我就是想看看绿芽的嗓子,能不能治,您也没个说话的,一个人一定很闷。”
是啊,一个人,没有人说话。
“别白费力气了,听说这丫头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