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阳睡眼惺忪,慵懒的开口道:“何事如此开心?”
“春满楼来了个新角,还会写话本子,今儿头一天大卖,映雪特意去给你买回来的。”,洛星指了指桌子上厚厚的一沓。
“她倒有心了。”,叶昭阳眼前一亮,深感欣慰。
起床洗漱,梳妆打扮。
今日的叶昭阳一改往日的淑女模样,三千青丝用玉色缎带束起,石青色的长衫外,是一层哑辉色的罩衣,秀眉微微蹙起,眉宇间的英气就越发的逼人了。
“这衣裳颜色是不是太暗了点?换成青绿色也是极好的。”,洛星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叶昭阳那高挑身材提着意见。
采素和摘星也一脸认真的瞧着。
片刻过后,叶昭阳摇了摇头拒绝了。
“这颜色就好,不能太扎眼了。”,叶昭阳对着铜镜左右端详着。
今儿她要出宫,选一处新的铺子,到时候忙完了手里事情,就从新开一间医馆,她亲自坐诊收一些学徒,传授一些简单的医术。
洛星陪着叶昭阳,并没有带侍女。
俩人策马扬鞭,恣意潇洒。
像这般畅快的时候,她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
清风吹起衣角,长发扬起,那股洒
脱劲儿洋溢在脸上。
长街上的行人很多,天气越发的暖和起来了,稚嫩孩童摇晃着拨浪鼓,在巷子里蹦蹦跳跳。
“洛星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和花孔雀成婚?”
两人拽着缰绳,沿着长街而行,目光在两侧流连。
洛星似乎没有听到,也没有回应。
叶昭阳轻笑着摇了摇头,她是个识趣的,明白洛星不想回应,那她也没有必要再追问下去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定数的。
俩人栓了马,步伐轻快的转悠着,叶昭阳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让一让,让一让!”
突然,喧闹的街道上,响起了焦急而又慌张的叫喊声。
洛星反应极快,一把握着叶昭阳的手腕,就往她身后带,生怕她被冲撞,叶昭阳瞧着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脑袋的洛星护着她,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一如当年那样,洛星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当的称职。
“快让让,求求各位了。”
一个凄厉的女声,微微有些沙哑,朝着快速后退,犹如潮水一般的人儿。
干燥的青石板上,滴啦滴啦的开出了一串摇曳的曼珠沙华,格外扎眼,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
两个穿着灰布衫的小伙子,抬着一个用麻布做成的简易单架,脚下生风的往前跑,后面跟着的年轻小妇人惨白的脸上,眼泪涟涟。
担架上的男人,神色痛苦,额头上因为疼痛,渗出了汗珠,却依旧坚持着冲那小妇人安慰:“英娘,不打紧,你莫哭。”
不知为何,叶昭阳心底一紧,下一瞬就从洛星身后站了出来,叫停了他们,“先把人放下,我来给他接骨。”
周遭的窃窃私语的老百姓,甚觉惊讶。
“她是大夫,救人要紧!”,洛星急忙开口解释着。
今日换了男装的叶昭阳越发的显得清秀,和那个大气端庄的太子妃,一点边都不沾。
毕竟太年轻了,抬着担架的男人,似乎有点犹豫。
“别愣着了,赶快!”
叶昭阳有些着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叶昭阳身上,只见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白嫩的柔荑,快速的挽着袖子,半蹲在那男人身侧。
“你先忍着点。”,叶昭阳皱眉,就要去按男人的腿,白森森的腿骨,刺破了皮肉,在外头凸现着,叶昭阳看着都觉得疼。
小妇人在一旁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洛星出言安慰
着,可是依旧没有什么用。
裤腿被叶昭阳撕开了,露出半截小腿,伤口处还没有结痂,依旧有温热的血往外渗。
“膝盖脚踝没有错位,只是小腿骨断了,问题不大。”,叶昭阳舒了口气。
这种外伤对于她来说,小菜一碟。
当然了,比起来下毒,还是有一点难度的,毕竟是力气活。
男子躺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喘着粗气,气息都有些微弱,“多谢公子了。”
“洛星,你去天医馆告诉孔大夫他的情况,让他准备好药箱。”
眼下的男人,不适合在移动了。
麻布担架根本不能很好的承重,每走一步,男子都需要承受锥心的疼痛。
方才还窃窃私语的人群,现在变的鸦雀无声了,都使劲的盯着地上那个俊美的少年郎。
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他是个女人,他耳朵上有环痕。”
话音落下,叶昭阳心里一咯噔,突然意识到今天太大意了,并没有用脂膏遮盖住耳朵上的痕迹……
“天医馆……是个女子……”,一个打烧饼的小贩喃喃自语,下一瞬又恍然大悟道:“她是太子妃!”
是啊,天医馆只有一个女子长出长
入,就是太子妃了。
小妇人也惊呆了。
地上的男子腿上的疼痛,在听到对他出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