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莲溪是被家里人当成了弃子丢进宫里的吧。
她有几分同情在心里。
叶昭阳微微颔首,脑海里想着方才采素的话,眼下采素进宫也已经整整十年了。
也就是说,十年前莲溪就跟着她爹做些卖力气的活,倒是辛苦。
这一刻,叶昭阳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奇怪风想法,莫不是人是被累到不长了?
叶昭阳垂了垂眼,轻言道: “回去吧。”
从头到脚看下来,这小姑娘倒是眉眼间确实带着一股坚毅。
得了叶昭阳的准允,莲溪福了福身子,便准备离开。
准备抬脚离开的叶昭阳却发现,干燥的青石板路上。却有小块的泥屑,而且只有方才莲溪站过的地方有。
叶昭阳心底一沉,猛的转身,死死的盯着莲溪的鞋子。
果然,莲溪左脚后跟处还沾有泥垢。
“莲溪往日里再栖鸾殿都是做什么活计?你知道吗?”,叶昭阳盯着莲溪离开的方向,冷不丁的开口问着。
这话一出口,着实把采素问到了。
“奴婢不清楚,觅荷都当了大宫女,想必她也差不到哪里去吧。”,采素有些不解的开口问着。
方
才叶昭阳的那一转身,她有些吃惊。
“太子妃,您怎么突然问起这来了呀?”
叶昭阳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捏着裙角缓缓蹲了下来,轻声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莲溪一定有问题。”
采素有些吃惊。
“为何?”
“你瞧瞧这条石板路被刷洗的一尘不染,就连片树叶都没有,为何你脚旁边会有一些泥垢呢?”
听了叶昭阳的话,采素急忙低头查看,果不其然,在她的鞋尖前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块儿,连指甲盖大小都没有的泥垢。
就在这一刻,采素也突然意识到,她所站的位置,就是刚才莲溪的位置。
是啊,她在栖鸾殿里也是个有头有脸的,怎么也轮不到她去干脏活累活吧?
那这鞋上的泥是怎么来的呢?
“太子妃,您为何笃定这一定是从莲溪脚上落下来的?方才她也是从这条路上过来的,旁的地方为何没有?”
叶昭阳轻笑一声,缓缓起身道:“因为她只在这里做了停留,就像爬树的时候一样,你一直用力往上蹬的时候,就会牢牢的挂在树上,可是当你一松手,你就会猛地掉下来。”
采素眉头微皱不解。
“方
才我转身瞧她背影的时候,发现她左脚的鞋子上有明显的泥泞,可是在她停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便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她一番,她的鞋尖上完全没有任何泥泞,反倒是鞋后跟有能说明什么?”
“会不会是走路的时候遇到泥泞,没有跨过去?”
采素的话,一出口就被叶昭阳给否认了。
“绝对不可能,如果是你,你瞧见前面有泥,你难道不会往旁边挪一挪再过去吗?”
采素尴尬的点了点头,叶昭阳说的都完全在理。
“那边只有一个理由,就是她自己知道踩了泥,生怕被别人发现又用东西擦了去,但凡她不是左撇子,那她的左脚跟上的泥,绝对不会完全去除掉。”,叶昭阳轻声一笑,面色轻松,继续开口问道:“宫里的路上,都铺满了石板,哪儿会有泥泞。”
叶昭阳脸上露着自信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前走去,她觉得离拨开迷雾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只要找到杀死冯贵妃的幕后黑手,那么皇后娘娘的死也就快真相大白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叶昭阳也在铜梓花树下,发现了猫腻。
青翠的草地上,花草都被修剪的格外整齐,淡蓝色的忘忧花,像散落在天
上的星星一样。
头顶上是枝繁叶茂的桐梓花树,铜梓花和铁线兰的模样差不多,不过桐梓花的香味要更加浓郁一些。
小花挤满了枝头,花蕊处是橙红色,像天边的晚霞那般,花瓣部分却是纯白如雪,煞是好看。
“瞧见了吗?靠着墙根那棵桐梓树下的草坪,有翻动过的痕迹。”
叶昭阳下巴微微抬起,用眼神示意着。
采素眯着眼睛张望着,确实如此,又惊又喜道:“确实如您说的那般,奴婢过去一探究竟,看看底下埋的是什么!”
叶昭阳收回目光,也淡淡的开口拒绝了采素的提议,“白天人多眼杂,没必要打草惊蛇,等晚上再来看也不迟。”
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采素乖巧的点了点头,跟在叶昭阳的身后,便准备折返出宫了。
眼下,叶昭阳还有一件大事要办,她倒要看看蹲在房顶子上,嘴里嘟囔着自己错了的秦无渊,到底有没有干点人事?
此刻的秦无渊,已经出现在了点绛唇内。
还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单单凭着秦无渊那张脸,就能够俘获少女芳心无数,眼下他又来点绛唇,更是进了女人堆,大家可不是有了机会,一饱眼
福嘛。
“瞧瞧,瞧瞧,太子殿下这模样真的是俊朗非凡。”
“殿下的眼睫毛好长,鼻子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