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医提着药箱,摇了摇头,一脸的愁容。
叶昭阳心里一咯噔,立马注意到秦无渊脸上闪过一丝的阴沉,随即开口缓和道:“后宫之中,膝下无子的娘娘有的是,到时候求皇上挑选一位生性纯良,养在名下,日后也能免受凄苦。”
是啊,后宫之中,年幼的孩子没了母亲,就是没了倚仗,不得宠的公主皇子,少不了要受苦。
再加上没有母亲的“推波助澜”,在众多皇子中,注定要被淹没。
若是想脱颖而出,就要费尽心思,可哪有那么多人得上天眷顾呢?
秦无渊像是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样,幼小,无助……
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才有了如今的暴戾太子。
空气变的有些凝重。
柳太医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语不妥,急忙开口挽救道:“是啊,皇上宅心仁厚,定然不会看着他们受苦的。”
嗯……
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柳太医忘了,皇上可是没有给过秦无渊太多好脸色,无非是通过自己的硬手段当上太子之后……
这哪里算得上宅心仁厚呢?
只是,他不知道,皇上对年幼的她不闻不问,是因为冷宫的琳琅。
而当年他同皇后
之间的嫌隙,也皆因于此。
秦无渊周身散发着冷气,回过头来,给了柳太医一记眼刀。
此时此刻,柳太医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自己明明也是能说会道的,可是不知怎的,一见到这个冷面太子,他就……不自觉的嘴瓢!
实在是无奈!
叶昭阳给柳太医使了个眼色,随即道:“柳太医,你先退下吧,冯贵妃的遗体一定要看护好,找不到缘由,皇上一定不会罢休。”
“是是!”柳太医连连点头,一脸感激的开口回应着。
他终于等到了他的救星。
“殿下,咱们先回去吧。”叶昭阳出言柔声说着。
她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也怕秦无渊低垂的眉眼,一脸的隐忍,就那么一眼,叶昭阳都觉得是自己的错。
能让一个如此赏心悦目的“美人儿”如此伤神。
确实,这儿没什么东西了。
秦无渊扬起眉,冲着叶昭阳露出一抹笑,那笑依旧温和,言道:“去楼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他倒是淡定。
叶昭阳微微愣了愣神,下一瞬就觉得手心处传来了温热。
秦无渊牵着她上了楼。
揽月楼,顾名思义,在这望月最合适不过,因为这儿,够宽敞
,视线也足够好。
阳光有些刺眼。
两人踏上实木楼梯,站在回廊下,分别转身,想要找到些异常。
光滑的檀木扶手,上头绑着些流苏,地板也被擦的干干净净,桌子上还有未喝完的茶。
“没有任何收获。”叶昭阳耸了耸肩膀,叹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是空的。
秦无渊也同样没有线索。
两人用胳膊撑着身子,往楼下看去,只看到了楼下脏兮兮的草地上,还有扶手上的黑痕。
那是冯贵妃滚下去的时候,火苗舔过的地方。
“怎么办?”
叶昭阳声音有些软糯,依靠回来了,她也慢慢的放柔了性子。
“打道回府?”秦无渊也转过身来,学着她的模样,双手环胸,倚在扶手上,看着揽月楼廊下的镶着琉璃的窗户。
这窗户,倒是精致的很,雕着龙凤鸳鸯的窗棂,旁边摆放着几盆绿油油的藤萝,珍珠贝壳串成的流苏,遮挡在上面。
“也好。”叶昭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下了楼。
家宴取消了。
皇上本想着太子立了功,热闹一番,没有想到冯贵妃出了事。
兴致全无,在承乾殿发脾气呢。
一路
上,叶昭阳都拧着眉头,双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着了呢?”
“宫里的裁新衣的缎面,都是一顶一的好,这件金缕衣更是用的天蚕丝,着起来更快。”
“他们都说了谎?是他们点燃了她的衣物?合起伙来要置她于死地?”
叶昭阳自己嘟囔了一大阵。
秦无渊没有言语,好一会才轻飘飘的开口,“不可能,揽月楼是高处,若是这么做,难免会有宫人发现。”
“实在是想不通,没有人点她的衣物,她自己沉浸在要当皇后的喜悦喜悦之中,更不会自杀,那怎么会着了呢?”
叶昭阳又嘟囔了一阵。
她实在想不通。
秦无渊揽着她的肩膀,倚着她的头,沉沉的出了口气道:“先静下来,你想一想,现在的问题,就是解决哪里来的火。”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想不通。”叶昭阳摇了摇头,一脸的挫败感。
“能让你这么快找出破绽,那背后的黑手,也成不了气候。”
这话一出口叶昭阳不知道该是气,还是喜了。
秦无渊回了宫去了锦元殿。
叶昭阳则说她要一个人静一静,就去了朝阳宫。
只是叶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