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素警惕性的抬眼看了看远山,那模样不像是说谎,还有些可怜。
只有摘星一个人忍俊不禁笑了。
笑远山像只长了角的麋鹿。
碍于远山在秦无渊跟前近身伺候,小宫女们也都不敢同他多接触。
哪怕远山和那个总是疏离旁人的太子不一样。
“我这就去通禀一声。”采素转身离开,脚步迈的飞快。
昨儿太子殿下还朝,在温柔乡里沉沦了一日,压根没有理会宫里还有个老父亲……
这不,皇上急了。
秦无渊对皇上而言,现在就是他的左膀右臂,更何况他此次抗击海寇,加之在逍遥镇的一番作为,前朝对他的称赞声,不绝于耳。
站太子的人,日益增多。
三皇子很眼馋,可是眼馋也没法子。
“殿下,太子妃。”采素规规矩矩的在门前微微颔首,朝着屋里说着。
远山也跟了过来,还不忘了揉揉脑袋上的包。
叶昭阳眼含春水的望着秦无渊那张流畅的脸庞,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粉嫩的舌尖,落在秦无渊眼里,像是一种邀请。
手里的黛笔才放在桌子上,大手拖住脖颈,刚要俯身,门外就传来了采素的声音。
叶昭
阳一激灵,回过神来,推开了秦无渊,故作镇定的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褶皱。
“怎么了?”
“宫里来人了,请殿下入宫。”采素提高了声音,冲着门缝开口喊着。
话音落下,叶昭阳看了眼秦无渊,开口回应道:“近来吧。”
秦无渊抬了抬胳膊,又变成了那副清冷不可近人的模样,坐在桌子前,端着羹汤,细细品着。
这速度……让叶昭阳自愧不如。
装的真是像极了。
“谁来的?”
秦无渊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示意叶昭阳坐过去,又贴心的往碟子里夹了块软烂的鱼肉。
采素不说话了,求救似的往门外看去,远山赶紧冲上前来,行了一礼,道:“是德贵公公。”
“德贵?”秦无渊拧着眉头,往嘴里送了块清脆爽口的小菜。
他像是在回忆一般,德贵这号人物。
在他的记忆力,皇上跟前的大太监,一个海公公,一个刘公公,这个德贵,他也曾见过,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
所以,他料定不是什么当紧事。
要不然,出马的肯定是刘公公,就像昨日他进城时那般。
“就是那个麻杆。”叶昭阳放下筷子,摆了摆手道。
“麻杆?”
“对,瘦高瘦高的,惊扰还不驼背,不就像个麻杆吗?”叶昭阳一本正经的开口回应着。
秦无渊忍俊不禁,勾唇一笑,眼神有些宠溺,“这倒是个好名字,赶明赐给他也是不错的。”
“行了行了,赶紧吃饭,别让皇上等着急了。”
屋子里的下人,低头抿嘴一笑,就听到叶昭阳嗔怪着开了口。
今日的秦无渊,一改往日玄色衣袍的模样,也换了件月白色的长袍,腰间是碧绿色的锦带,袍子上没有绣盘龙,只是勾着祥云和海浪,也极有有威仪。
乌黑的头发束起,未用银冠,换了根玉簪,白玉的温和,把他凌厉的眉眼,都软了几分。
“今儿的衣裳,倒是几分相似。”叶昭阳眼里带着惊喜,从头到尾打量着秦无渊。
幽深的眸子,只有看像她的时候,才带着暖意,撤下那股让人摸不透的深邃,“与你这一身,极为相配。”
她衣裙的颜色,是他腰带的颜色,这似乎……也带着丝甜蜜。
未必要多轰轰烈烈的张望,小细节才是最杀人的温柔刀。
可见,秦无渊也是个行家。
叶昭阳莞尔一笑,只道:“走了这么久,竟变的细心了?”
两人十指紧扣,在下人们眼里,有着说不出的甜腻。
马车依旧松软,熏了叶昭阳喜欢的茉莉香。
小方桌上,放着花茶糕点,一旁的口袋里,还有露着手柄的铜镜。
“这石榴发簪,真好看,就连石榴籽都那么逼真,个个饱满。”叶昭阳满眼都是欢喜,左右端看着头上的发簪。
确实,石榴的朱红里,染了抹橙黄,还有些藕荷色,石榴籽是红宝石镶嵌的,光一照,夺目绚丽。
“你喜欢就好。”
声音很轻,很柔。
从秦无渊进了城,他脸上的笑,几乎都没有消失过。
好不容易敞开心扉,坦诚相待抱得美人归,还没有几日呢,就去了漳州,如今回城,那自然是要好好稀罕稀罕小娇妻的。
……
皇宫,栖鸾殿。
“贵妃娘娘,今儿冯贵妃会去吗?”觅荷小心翼翼的给舒贵妃拔着白发,生怕弄疼了她。
或许是太过于欢喜了,在觅荷拽头发的时候,扯痛了舒贵妃,立马跪在一旁求饶。
今儿,舒贵妃心情大好。
竟没有责怪觅荷,只是轻笑一声,“无碍,她要忍受的,可比本宫疼得多。”
“起来吧,伺候本宫更衣,咱们先去
御花园里看看,那些羽叶莺萝生的怎么样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