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婉耷拉着小脸,恹恹的开口嘟囔着,“你是不知道,冯贵妃像疯了一样,吵闹的厉害,像个疯子一样。”
最后一句话,秦沐婉的声音压的特别低,生怕被旁人听到了一般。
阳光洒秦沐婉身上,但是晒不走她脸上的烦闷。
细嫩的小脸,气呼呼的,腮帮子里鼓了起来,像是偷吃了东西一样,身子微微晃动,头上的流苏步摇,也跟着左右摆动,格外有灵气。
“瞧把我们婉儿气的,今儿我还瞧见她喜笑颜开的,不像疯了啊?”叶昭阳拉秦沐婉,边走边问。
小孩子对她没有一点防备之心,便小声嘟囔着她所知道的事情。
“听她宫里的小丫鬟说,她快要当皇后了。”秦沐婉停下脚步悄悄的趴在叶昭阳身边,小声的嘟囔着。
叶昭阳示意秦沐婉小点声道:“这可不能胡说。”
“嫂嫂,我真的没有胡说,是春桃告诉我的,起初我只是觉得她在宫里很吵,便让春桃去她宫里悄悄,春桃有个同乡在冯贵妃宫里,是她说的。”秦沐婉一脸认真的开口说着,生怕叶昭阳不相信一样。
“不是说舒贵妃才是老天选定的皇后吗?她是不是想疯了?”叶昭
阳假装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继续开口问着。
秦沐婉撇了撇嘴,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道:“我也觉得她是癔症了,若是不疯癫,怎么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还说皇上怕舒贵妃当了皇后,三皇兄会生出野心,所以再三思虑,还是准备立冯贵妃为后。”
此话一出,叶昭阳眼底染了笑意。
她赌对了。
自古以来,哪个帝王没有疑心病?
舒贵妃也没有想到,自己当了半辈子老狐狸,竟然会栽在叶昭阳手里。
“好了,不说了,这件事情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叶昭阳温和的开口,笑的格外温柔,温热的手,始终牵着秦沐婉。
“好,婉儿记下了。”l
秦沐婉虽然年龄不大,可也是生在宫里的孩子,自然知道事情的言重。
她不会胡说的,在她眼里,叶昭阳是自己人,更不会害她。
“婉儿似乎长高了不少,手也长大了,出落的更加标志了呢。”叶昭阳一双杏眼,弯成了新月,笑眯眯的开口转移了话题。
秦沐婉一听,立马笑着应道:“母妃也说婉儿长高了呢。”
“春天就是长身体的季节,可不要贪嘴
偷懒哦,父皇能让你去国子监读书,定对你抱了极大的期望,定不能让她失望。”叶昭阳语重心长的开口说着,轻轻的抚着她的头顶。
她们有说有笑,去了御花园。
栖鸾殿里,却死气沉沉。
没有人敢笑,没有人敢开口,舒贵妃把桌子都掀了,就连乌玉,也被踢了一脚,未能幸免于难。
“区区一个冯若烟,她拿什么和我争?凭什么和我争?”舒贵妃拧着眉头,周身散发着怒火,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
德贵跪在地上,看着大腿上的那一块殷红,忍着传来的疼痛,一言不发。
他已经挨了巴掌了,不敢多说了。
“娘娘息怒。”小宫女强装镇定,开口劝说着。
结果不言而喻。
舒贵妃的谩骂声,在宫里炸开了锅,她潇洒得意的日子,不过短短三日而已,现在……
“息怒,怎么息怒,你是聋了吗?德贵已经说了,内务府的人都已经去那贱人宫里,准备量体裁衣了!”舒贵妃眼尾发红,模样看起来很是凶狠。
她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就这么成了泡影了!
“娘娘,师傅说了,让您放宽心,只要她一天不入主中宫,
就不算尘埃落定。”德贵神色痛苦的挪动了膝盖,开口劝慰着。
不知道愤怒,还是悲伤,舒贵妃单手扶在桌子边缘,眼神凶狠的像条呲着牙的毒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良久,她直起了身子,下巴微微抬起,依旧是那副高傲的模样,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傲气,直勾勾的盯着在池塘中随风飘摇的睡莲。
她恨不得冲过去,撕扯个粉碎。
“皇上若是要立新后,那这后位,只能是本宫,也必须是本宫!”
舒贵妃的嘴角在微微抽搐,美艳的脸上,挂满了恨意。
她这一刻,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出手让皇上彻底驾鹤西去。
明面上的宠妃,可实际呢?皇上来栖鸾殿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娘娘放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德贵赶紧磕头,言语诚恳。
似乎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抬了抬涂着大红丹蔻的手指,让德贵退下了。
石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玉盘里的鱼食,也滚的遍地都是,乌玉躲得远远的,只露出一个脑袋在草丛后面。
就在一众宫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舒贵妃突然咧着嘴笑了,声音越来越大,边笑边蹲下
来身子,也不顾污秽,从地上抓起鱼食,发狠一般的扔在湖里。
向来都眼力见的觅荷,赶紧去端了鱼食,送到了舒贵妃身边。
“娘娘。”
“让你们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