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哪个府上的?日后若是用得着你们,好寻你们。”采素从袖子底下掏出两块碎银子,递给他他们俩。
一听以后还有这好事,两个小厮完全没有防备心,满脸堆笑,“好嘞,我们是林府的,守门的,有活咱们常联系。”
采素笑着应下。
两个小厮得了银子,一溜烟的跑了。
叶昭阳扔了那双沾满了血的手套,眉眼冷了下来,在桂平衣服上,来回擦拭着那几把刀。
“喝醉了酒溺死在荷塘里,那鼻腔,口腔,应该沾的有青苔,或者水草,可是现在鼻腔里根本没有,只有最前面沾了一点。”叶昭阳整理好刀具,准备上车。
采素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听着叶昭阳口中的真相。
“应当是被人哄骗着喝了酒,被按在水盆里淹死的,最后伪造出一副是被淹死的模样来,这样就没人会去查了。”
叶昭阳说罢这话,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最近这些日子,她的心里就没有舒坦过。
脸上的表情,也都是愁眉不展……
“那咱们赶紧进宫去告诉皇上吧。”采素掀开车帘,扶着叶昭阳上了马车。
此时的朝堂上,沸腾了。
钦天监的张大
人,今日进宫了。
一出口,就震惊朝堂。
监国气的花白的胡须都在抖,觉得张大人在胡说八道,又或者是脑子坏掉了。
“皇后未入寝陵,怎可另立新后!胡闹,简直是胡闹!”
铁帽子王也在一旁开口附和,义愤填膺道:“就是,张大人是吃饱了没事干了吧,还是老眼昏花了?”
只是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他归属三皇子一派,舒贵妃又是四妃之首,论资历,非她不可。
一想到这,铁帽子王脸上的表情,就多了几分变化。
“可是不立新后,恐会威及国运啊!”张大人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
宁远侯焦急的开口劝阻道:“皇上,不可如此草率啊!”
此时的张大人,舌战群雄,若不是那些天象什么的,朝臣不懂,恐怕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若是另立新后,可有什么天象显示?”
皇上没有理会宁远侯,只是拧着眉头,不悦的开口问着。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张大人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前一步,从袖子里掏出早已经拟好的折子,递给了刘公公,沉声道:“有。”
刘公公小心翼翼的吧折子呈给皇上,群臣屏息凝神,
注意着皇上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什么。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命格带金?降于白露时节!”皇上喃喃开口。
这话一落地,金銮殿上沸腾了,个个面带震惊,神色各异,小声嘀咕道:“这可是天选的皇后啊。”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娘娘。”
“内务府有记录的,不是咱们该操的心。”
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口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龙椅之上,皇帝的表情。
左相眉头紧皱,眼底带着不易察觉到的得意,旁人不知道那位“天选皇后”是谁,可他却清楚的很。
那是他的女儿,舒凝,也就是舒贵妃。
这一瞬间,左相觉得自己养了个好女儿。
“行了,都闭嘴!”皇上冷着脸发怒了,叽叽喳喳,太过于嘈杂了些。
大殿上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皇上颇有深意的说了几句,便让张大人伴驾,急匆匆的退朝了。
徒留满朝文武大臣,大家三五成群的攀谈着,猜测这位崛起的中宫娘娘会是谁。
三皇子和左丞相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心中所想,三皇子嘴角勾起,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走向了左丞:“祖父。”
“三皇子,
今日难得下朝早一点,去宫里瞧瞧你母妃吧,她病了这许久,你这个当儿子的,也应该尽尽孝心。”
“祖父说的是,我这就去。”
话里的意思,他自然听的懂,从今日起舒贵妃的病,就该好了吧。
左丞大摇大摆的走了,此时的完全不去理会身后那群叽叽喳喳的人。
他也是老臣,深知皇上对钦天监的看中程度,而张大人也是直属皇上管辖,只要是钦天监的决定,没什么意外,一般都能通过。
……
从乱葬岗回来后的叶昭阳,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东宫,沐浴更衣,用艾草熏香,洗去污秽。
采素和映雪轻柔的为叶昭阳用绒毯擦拭着青丝上的水珠,生怕弄掉了她的头发。
摘星则是认真的举着,燃烧着香棒,缭绕的香气,被光滑的水云缎吸收了。
海棠色的对襟长裙,腰间,领口处结了藕荷色和月牙色的花纹,绣的是比并蒂莲花,裙摆下的水纹,用银线勾勒,又撒了银粉,被光一照,格外闪亮。
粉藕色的绣花鞋,前面是粉蓝色的璎珞,周遭缀了一圈的水晶片,内里是用蚕丝织成的,舒适的很。
“这味道真不错。”采素从梳妆台
上,拿起流光的琉璃瓶,倒出一些粉嫩的精油,一瞬间玫瑰的香味,萦绕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