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依旧精明的眸子暗了下来,把身子弯的更低了,“恐怕娘娘要停灵一月之久,寝陵如今已经派人去布局了。”
“有劳了。”叶昭阳微微颔首,玉手轻抬,采素立马朝着屋外走去,把房门紧紧关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切。
隔墙有耳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错不了。
张大人有点狐疑,转过身来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高座上一脸严肃的叶昭阳,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二话不说,立马跪在地上道:“太子妃,不是老臣偷懒,是天象如此啊!”
“起来吧,本宫知道张大人尽心尽责,是父皇的心腹,不必如此惊慌。”叶昭阳缓缓起身,脚步踏在木阶上,目光平稳的看向张大人。
似乎有了这几句话的安慰,张大人的神色缓和许多。
只见叶昭阳下了木阶,拨弄着花盆里生长的极为旺盛琉璃翠,红唇勾起,“今日父皇派我来,还有一事要张大人操劳。”
“臣,愿鞠躬尽瘁!”
“好!有张大人这话足矣。”叶昭阳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袖袍下掏出一个滴了蜡的信筒。
张大人虽然疑惑,可还是接住了。
在叶昭阳的注视下,他小心翼翼的拆开了那张简短的信。
刹那间,张大人的脸色就变的铁青铁青的了,半张的嘴不知道说点什么了。
“大人,明白了吗?”叶昭阳嘴角挂着人畜无害的笑,粉嫩的指甲一使劲,肉嘟嘟的琉璃翠叶,就被掐了下来。
良久,张大人颤抖着指尖,点了点头,随即把纸扔进了火盆里,瞬间成了灰烬。
“不要辜负父皇对您的厚望。”叶昭阳眉眼带笑,却笑的像一朵有毒的罂粟花,和往日里那个蕙质兰心的太子妃,大相径庭,“本宫就不耽误张大人您推演了。”
话音落下,叶昭阳便迈着坚定的步子出了房门。
张大人深深鞠了一躬,良久没有起身。
离开了钦天监,叶昭阳就回宫了。
她眼皮子一直跳的厉害,生怕是秦无渊出了事,不出意外,明晚秦无渊就会抵达京都了。
这期间,她不想有一点乱子。
最近所有的事情,都砸在她身上,让她有点喘不过来气。
“太子妃,今日去找他,他也未必会同意吧?”
“昨儿他已经吓成那个样子了。”采素有点疑惑的开口问着。
马车上叶昭阳紧皱着眉头,脸上的脂粉也掩盖不住她眼底的忧虑,眼下也没了在钦天监那股盛气凌人的架势。
沉默片刻,叶昭阳缓缓开口道:“只需要告诉他,东西捞上来就行了。”
“好。”采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叶昭阳是什么计划,打的是什么算盘。
眼下采素自己都觉得,整天不知道忙什么,一会去这儿,一会去那儿……
宫道上,马车行驶的格外平稳,采素贴心的在八仙桌底下的鎏金香炉里,放了点安神香。
叶昭阳操劳过度,她一个当下人的看在眼里也心疼,很快叶昭阳就觉得眼皮子沉的抬不起来了。
最后的最后,叶昭阳昏昏欲睡。
……
“太子妃。”
“太子妃?”
“太子妃,您该醒醒了。”采素声音轻柔,轻轻的晃动叶昭阳。
好几声过后,叶昭阳拧着眉头醒来了,使劲的睁了睁眼睛,声音里带着疲惫:“怎么睡着了?”
“兴许是这几天您过于忙碌,晃晃悠悠睡着了。”采素托腮,佯装思考。
接过递来的茶水,轻抿一口润润喉咙,才觉得眼前清明许多。
主仆二人下了马车。
叶昭阳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加快步子朝内务府的方向走。
“兵分两路,速战速决。”叶昭阳挑眉,
给了采素眼神示意。
采素使劲点了点头,言道:“奴婢办完以后就去找您,您可千万要注意安全。”
她是不放心的。
万一被谁盯上,那岂不是……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可能应该为零,叶昭阳不仅医术精湛,最擅长用毒啊,功夫又高,问题不大。
给了自己一番安慰,采素拔腿就走。
叶昭阳则是加快步子离开了,她要去取件东西,不过人还没有到内务府,就听到后头哼哧哼哧的呼叫声了。
是采素。
她向来是最懂规矩的,可是眼下却如此慌慌张张,让叶昭阳觉得有点不安。
才分别不久,她人都没到内务府呢,采素就回来了……
“何事如此惊慌?没一点正形。”叶昭阳低眉开口询问,目光落在采素挽起来的裙摆上,这是为了自己能够跑的快一点。
采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舔了舔嘴唇,叹了口气,脸色也不太好看。
“太子妃,桂平他,他死了!”
“死了?”叶昭阳眸子猛的一紧,确实震惊。
采素使劲的点了点头,“死了,他们一同值夜的说,今日卯时被人发现的,淹死死在了荷塘里,浑身酒气。”
听完了采素的
话,叶昭阳一双深邃的眸子转了又转,似乎察觉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