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的害怕,都消失殆尽了。
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大气都不敢出。
桂平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声音格外的诚恳。
“皇后娘娘息怒,您不要怪小的,小的也是迫不得已。”
“莫怪,莫怪。”
“今儿小的在下去一次,扰了您的清净,您可不要怪小的。”
桂平头还没有抬起的那一刻,经常卧在凤仪宫房檐上晒太阳的那子狸猫,不知道从哪突然窜了出来。
“喵呜”一声,吓的桂平身子瘫软,不敢动弹了。
采素心里一咯噔,心里想着莫不是真有鬼吧?
“娘娘,您息怒小的也是迫不得已,您饶命啊!”桂平使劲的磕头,声音变的沙哑且难听。
那只狸猫,鸳鸯色的眼睛,泛着绿油油的光,修长的腿抬起,悄无声息的朝着桂平逼近。
桂平觉得自己的腿,不听使唤了,艰难的挪动似乎有千百斤的腿,想要逃离。
可……那只猫似乎不想。
“娘娘,您安心去吧,小的对不起您,到时候小的给您烧纸钱,您快走吧。”
桂平失魂落魄的开口求饶。
叶昭阳和飞鸾听着桂平的求饶不自觉的对视一眼,心里也有了答案。
只有采素,双目紧闭,试图连耳朵都封闭起来。
“喵呜!”
突然,那只狸猫朝着桂平的脸扑了过去,尖利的爪子毫不客气的从桂平脸上划过。
哪怕是在漆黑的夜色中,殷红的血痕,叶昭阳也看的清楚。
桂平压制住从喉头想要跑出来的哀嚎,红着眼一把抓着狸猫的后颈,使劲的摔向一旁,随后又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飞鸾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个桂平,当真有问题,要不要属下抓走他严刑逼供?”
“不用,我自有办法,现在还不到时机,他一个守夜的罢了,抓到他背后的大鱼才行。”叶昭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还有沾在纱裙上的干枯花瓣。
“太子妃,方才娘娘真的显灵了,幸亏飞鸾来了。”采素惊魂未定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
叶昭阳轻笑一声伸长了脖子想要去看那只狸猫……草丛里没有,似乎是跑了。
飞鸾自然是不相信的。
他扑捉到了叶昭阳嘴角那么得意的弧度,“是太子妃的主意吧。”
采素愣了,乌溜溜的眼睛瞪的极大
,她觉得自己怎么越来越傻了?
还是说自己最近总是分神的原因?
“太子妃?”
“太子妃什么也没干啊?”
叶昭阳步伐变的轻快起来了,嫩如青葱的玉指,把额前的碎发拂去,淡淡道:“给他的金叶子上,沾了我特调的香,昨儿去凤仪宫,又让那只狸猫闻了闻,它会让猫发狂,就像方才那样。”
原来事先前,叶昭阳就已经布好了局……
“您怎么就确定是桂平呢?若不是桂平,岂不是滥杀无辜了?”采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轻声问着。
“不确定啊,但是最起码他有嫌疑,若不是他,大不了赐他点伤药,算是补偿,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若是他,也算小小的提醒他一下。”
采素听罢,连连点头,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道:“您真是神机妙算,奴婢长见识了!”
日复一日的相处,所有的事情处理,采素都看在眼里,她觉得眼前的太子妃,就像是无底的宝藏一样。
很吸引人,但是却带着未知的微笑。
叶昭阳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道:“常规操作罢了,有脑子都能想明白的事情。”
采素一脑门的黑线,就这么一瞬间,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自己应该是没有脑子吧?
果然,人就是分三六九等的。
“那咱们还要不要继续给他送银子了?”
叶昭阳秀眉一挑,眉眼间的英气又多了几分:“送。”
似乎是有飞鸾在,她们觉得安心很多。
……
太阳在大海里迷茫过后,就带来新的一天了。
叶昭阳打着哈欠,舒展舒展身姿,脸上疲惫的神色才消失几分。
歇下不久,天就亮了起来。
在宫里不比在东宫,她可以随意赖床,今日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纵使眼睛里都是血丝,也要爬起来。
依旧是昨天的雾蓝色曳地裙,领口处加了缎面,绣了几朵铃兰,显得素雅一些,对襟的领口,显得他本就白嫩的脖颈,越发的修长。
为了掩饰略疲惫的面容,特意点了朵银色的花钿,勾了红唇,像一朵在风里摇曳的扶桑花。
“太子妃,您要的糕点都在这了,还请您过目。”一个穿着翠绿色宫装的小宫女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后,恭恭敬敬的开口说着。
紫檀木的食盒,手柄,四角处都雕着花纹,格外精致,挪开盒盖,甜腻的香味,扑鼻而来。
很香,很甜,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清香。
“芙蓉糕,荷花酥。”叶昭阳眸色变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