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渊稳稳当当落在地上的那一刹那。
埋在夜色里的那张俊俏的脸上,带着一抹一闪而过的得意。
“谁!”苏念柔惊呼一声,随即定下神来:“公子?你怎么在这?”
话音落下,她便又一脸痛苦的去挤腿上的伤口,白嫩的小腿上,沾了血迹,哪怕是在夜色里,也显得格外刺眼。
秦无渊眸子一沉,反问道:“你不睡觉,怎么跑到这来了?还有腿上的伤?”
他的头脑冲动,是对叶昭阳一个人。
纵使苏念柔那张脸看起来,都会让人萌生出想要保护的念头来,可秦无渊全当看不见。
“方才睡醒以后,就想着找个地方……找个地方如厕,可是没想到腿上突然一疼,就瞧见那蛇……”
苏念柔说着哭着,“公子,怎么办,我不想死,这一路折腾了这么久,我想好好活着!”
秦无渊没有回应,脑海里想着这个季节会不会有蛇。
天气渐渐回暖,也说的过去。再加上停下歇息的地方虽然空旷,可是这边却草丛树木繁多。
“你可看清楚那蛇长什么样子了?”秦无渊冷着脸开口问着,就是不蹲下。
“没有,当时那儿又黑,我又害怕,也
不敢往回走,就躲到这来了。”苏念柔脸上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开口说着。
秦无渊把手指含在嘴里,腮帮子鼓了起来,发出“嘘~~”的两声。
“孤已经有了妻子,就不能同其他女子有肌肤接触,你先忍耐一下,孔大夫就快过来了。”秦无渊目光落在伤口上,又看了看苏念柔那张惨白的脸,很是“贴心”的给了解释。
这话落在苏念柔耳朵里,却格外刺耳。
人命关天的大事,竟然还想着自己的妻子……
多么甜蜜的称呼。
东宫之主,日后的储君,那可是后宫佳丽三千的人,眼里却只有一个女人。
就是因为秦无渊的一通话,苏念柔那颗要强的心,更加不安分了。
远山拽着孔大夫来了。
远山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在原地,孔大夫却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他觉得自己脚都不沾地了……
体验一把飞翔的感觉。
“苏姑娘这是?”
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血腥味,不由得让孔大夫皱了眉头,“蛇咬了?”
“您怎么知道?”远山心底有三两分好奇,看向孔大夫问着。
秦无渊也有点好奇,这腿上明明是一场长道伤口,并非是
牙印啊?
“眼圈都青了,眼神涣散,分明就是中了蛇毒啊。”孔大夫摆了摆手,蹲下身子,伸出粗糙的大手,使劲按在她细嫩的腿上。
她有点退缩。
甚至有点害怕,若是被蛇咬了,肯定要把毒血吸出来,她计划着让秦无渊走进她的圈套,没想到……那终归是想象。
可是她也不想让孔大夫来啊,再不济换成远山也行!
“我来把毒血吸出来!”
万万没有想到,面对着远山的毛遂自荐,孔大夫皱着眉头,“找死啊,用药逼出来不就行了!”
说罢这话,远山也松了口气。
最后的最后,她如愿以偿的能够继续就在“队伍”里了。
……
翌日一早。
叶昭阳早早的就被采素从被窝里叫出来了。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着铜镜中通红的双眼道,“我这是在梦里打仗了吗?别的女子睡醒了以后是出水芙蓉,那我这是菊花?”
“您可真会说笑。”采素嘿嘿一笑,捧着件碧螺色的衣裙,挂在了衣架上,“柳太医在宫外等了一个时辰了,天蒙蒙亮就来了,说是您醒了以后,务必见见他。”
“何事?”叶昭阳打了个哈欠
,掬一把清水洗了洗脸,瞬间变的清醒许多。
采素一旁精巧的银碟子里,拿起玉髓滚棒,贴在叶昭阳下颌处,轻轻滚动,用来消肿,想了想道:“说是有几个方子想要让您过过目。”
“太子妃,您是不知道,前几天您不在宫里,奴婢去点绛唇的路上,被好多人拦住询问您什么时候能去义诊呢。”
映雪也开口接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好几个首饰盒,挑她的眼睛都要花了。
今日的衣裙颜色浅,就要搭配点沉稳却又不失灵气的首饰来。
叶昭阳不喜金,偏偏喜欢玉……
“好了,束发吧。”
三千青丝用玉冠挽起,格外利落,叶昭阳瞟了一眼挑选好的首饰,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今日穿男装,去街上走一走。”
“那柳太医呢?”
“把方子留下,人走就行了,明日酉时让他来取就成了。”叶昭阳眼都不眨的开口说着,还不忘把耳垂上的环痕用香膏遮盖住。
月牙白的对襟长袍,修剪的格外合身,下摆处用银线绣了祥云,袖口处滚了海浪,腰封上缀着两颗圆润的南珠,海蓝色的璎珞,是唯一的亮色。
这么一打扮,眉宇间的英气,又多了几分。
“太子妃,奴婢觉得淡妆浓抹总相宜这句话,已经不适合您了。”摘星眼睛里星星直冒,一脸花痴的盯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