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阳子拿了药粉,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三皇子府。
眼下他想取得三皇子的信任,就要赶紧把皇上送走。
承乾殿。
叶昭阳双手托腮,眼神落在面色惨白的皇上身上,叹了口气,心里都是不解,喃喃自语道:“早就该回来了,怎么没信呢?”
她天天掰着手指头,算秦无渊什么时候能回来呢,眼下不光人没回来,就连信也不来了。
派出去的探子,也没有回信。
“太子妃,您说的是谁?”柳太医又端着汤药过来了。
就连喂药,都是柳太医亲力亲为,皇后娘娘的命令在,生怕被手脚不干净的钻了空子。
可到底还是被动了手脚。
叶昭阳回过神来,收回目光,本想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但是张了张嘴,又觉得没必要,伸手把额前散落的刘海,别到耳后,轻声言语道:“太子殿下,已经三天了,没有一点消息,按他的脚程,也该进城了。”
哪怕外头阳光明媚,春花烂漫,但是屋子里透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床上躺着行将就木之人,没有一点生机。
“你若是不放心,就亲自去驿馆一趟,看看是不是漏拿了信。”柳太医小心翼翼
的往皇上嘴里送汤药。
只是喝的还没有漏的多……
眼下他是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多了。
飞鸾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赤尾壁虎找到多少。
一语惊醒梦中人,叶昭阳一拍脑袋,零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外头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的是娇柔的女声。
“皇上好些了吗?”
是容妃。
叶昭阳起身相迎,这才发现后头还跟着五公主秦沐婉。
小姑娘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泪流不止。
“还是老样子,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先用药汤保着命吧。”叶昭阳叹了口气,看向容妃。
这话落在秦沐婉耳朵里,就像炸雷一样,哇的一声就哭了,容妃赶紧开口哄骗,可终究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了,哭哭啼啼的拉着叶昭阳的手,呜咽的说不出话来。
“皇嫂,我能不能留在这陪父皇?”秦沐婉眼泪汪汪的看向叶昭阳,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可以,但是你要答应皇嫂,不要哭了,若是父皇醒来看到你眼睛肿得像核桃,一定会不开心的。”叶昭阳柔声安慰着。
容妃朝着龙榻走去,唉声叹气,拿着柔
软的帕子,不停的擦拭着眼角。
她膝下无子,就像风中浮萍一样,眼下站队才是主要问题。
那群奴才们已经从内务府取了长明灯了,就连灵鸡都已经挑选好了,只要皇上一咽气,他们就能派上用场了。
看秦沐婉对叶昭阳的信任程度,恐怕……
容妃主动提出今日她伺候着,让叶昭阳回去休息休息,更好去了叶昭阳的心意,得了空她还能去一趟驿站。
点绛唇有洛星和采素照应,也没什么问题,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叶昭阳快步走在长长的甬道上,头上的绿叶在阳光的投射下,撒下斑驳的光影,如梦似幻,又夹杂着几分凄凉的感觉。
宫人们一声不吭的洒扫着,擦着墙砖,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擦拭着这金丝牢笼。
皇上虽然正值壮年,可是后宫三千佳丽之中,也有不少十四五岁的如同花骨朵一样的少女,她们年轻貌美,也并非能等来皇上垂怜,没法子为家族挣得荣宠,最后老死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坟墓”里。
一想到这,叶昭阳心里就有种窒息感。
若是秦无渊登基当了皇上呢?
会不会也是这样?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这是她的底线……
“算了,人都没找到呢,想这些干什么!”叶昭阳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快步离开了。
驿站离京都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罢了,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
车夫勒紧缰绳,把马牵到了阴凉处的石槽旁饮水。
叶昭阳提着裙摆,踏上了驿站的石阶。
一身白衣出尘,兰花形状白玉发簪,水晶耳环,面上未施粉黛,只是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剩余的青丝披散在脑后,腰间的腰封上,绣着灵动的蝴蝶,宛若一只跌落凡间的精灵一般。
似真似幻。
那张绝美的脸庞,就是她在京都的通行证,可是在驿站却没有人认识了。
“站住。”一道凌厉的男声响起,叶昭阳才松开提着裙摆的手,抬起眸子,对上那张满是横肉的脸。
“通行证拿出来,否则任何人都不能踏上台阶半步。”那男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神飘忽不定的往叶昭阳身上打量。
一旁一身灰蓝色布袍的瘦高个,也坏笑一声:“你若是拿不出来,求求咱们哥俩,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嘿嘿,二弟说的没错。”
俩人
一脸贱样的盯着叶昭阳,摩拳擦掌。
叶昭阳灵机一动,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捏着嗓子开口道:“两位大哥,通行证忘在里头了,我进去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