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过路,又不是安家!
今夜也不过是将就一晚罢了,明天还要赶紧赶路呢,但是现在掌柜的这么一说,远山明显的不痛快了。
秦无渊精明过人,能看出掌柜的不是在说谎,眉头微皱,看向远山道:“睡觉。”
刚想在说几句的远山就被他哥拽着衣领扔进屋里去了。
孔大夫笑呵呵的捋着胡子,“远峰,把他绑起来,要不然咱们今夜谁也别想睡个好觉。”
房门被关上了。
所有人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黑漆漆的屋子里,秦无渊总觉得有眼睛在盯着自己,侧了身子,街上的欢笑声,更家清晰了。
他睡不着,叶昭阳也睡不着。
盯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像个兔子一样,一边打哈欠,一边看着柳太医摇头叹气的模样道:“柳太医,本宫觉得,你还是可以往中毒上靠拢一下。”
诺大的承乾殿里,就只有三个人。
床上躺一个,椅子上坐了两个,叶昭阳双手托腮,一双眼睛里满是困意。
柳太医摇了摇头,认定了叶昭阳再说胡话。
毕竟叶昭阳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准确点来说是根本都没有睡着了……
前半夜三皇子和叶轻云在这守着,叶昭阳眼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直到他们离开,皇上的情况又差了些,她一整夜都提心吊胆的。
皇后娘娘本就身子虚,守了这两天她也有点撑不住,昨夜就让彩云扶着她回寝宫休息了。
“柳太医,真的,你要不要试一试,看起来父皇不像是中毒的模样,可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中了一种根本查不出来的毒?”叶昭阳不死心的继续开口。
现在她的伪装还没有被拆穿,也不好贸然出手,只能假借柳太医的手了,这样一来也没人怀疑。
“太子妃,您也累了那么久,好好的睡一会吧。”柳太医扶额,脸上却没有一丝不耐烦。
这……什么意思?觉得自己太聒噪了?
叶昭阳:“……”
看着柳太医日渐佝偻的后背,叶昭阳啧啧两声,出了殿门。
刘公公和海公公俩人都在门口守着,一看到叶昭阳赶紧开口打招呼,“快,伺候太子妃洗漱。”
映雪不在宫里,采素也不在宫里。
眼下的叶昭阳是孤军奋战,因为柳太医实在是太不给力了。
“舒贵妃差人送来了血燕,这会正在膳房炖着呢,您一定要注意身子骨。
”海公公面无白须的脸上,带着笑。
叶昭阳点了点头,没有回应。
她也拒绝了小丫鬟伺候她洗漱,自己麻利的收拾好了自己,锦带把青丝束成马尾在脑后,显得整个人也精神不少。
“有劳两位了。”
虽说心里对舒贵妃不满意,不过嘴上还是要说的过去的。
兴许是刘公公的面容更和善一些,叶昭阳便把刘公公叫进大殿内,吩咐他去办件事。
一盏茶的功夫,刘公公就回来了。
手里还多了个精致的白瓷鱼缸,清澈明朗的水里,有两尾小锦鲤不安的甩着尾巴。
“太子妃,恕奴才多嘴问一句,您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刘公公把鱼缸放在一旁的红木桌子上,又弯着腰,垂着脑袋开口问着。
叶昭阳指尖微微一颤,随即开口道:“听说对着锦鲤祈福,他们就能带回海里,求水神显灵达成心愿,本宫便想一试,眼下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杏眼里多了点水润。
“唉,您真是有心了,日日守在清冷的殿里,还不忘了为皇上祈福。”刘公公一脸感动的点头。
叶昭阳微微颔首,粉面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祈福倒不
至于……
胡乱扯了个理由,刘公公还当真了。
等到刘公公离开以后,叶昭阳才赶紧抱着鱼缸到了皇上龙榻旁,装模作样的跪在一旁,嘴里振振有词。
柳太医忙的头都不抬,根本没空注意她。
手腕翻转,如麦芒一般的银针出现在了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声,刺在了皇上的指尖。
“嘀嗒,嘀嗒。”
殷红的血珠滴落在鱼缸里,吓的水里的锦鲤直摇尾巴。
水珠立马在水里晕染开来,就像是一朵妖曳的曼珠沙华,两条小锦鲤挣着抢着的去喝血水。
而刺伤取血的针眼处,也被叶昭阳抹了药膏,以防柳太医发现。
既然柳太医不信她的,她只能自己行动了,毕竟皇上气若游丝,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天天见柳太医在那捣鼓,可是也没有见捣鼓出什么花来!
叶昭阳捧着鱼缸,小心翼翼的坐在圆凳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锦鲤的变化。
只见锦鲤不停的在水里游动,还不时的张嘴去喝微微带着血腥的水,似乎看起来,有点不安分。
叶昭阳皱了皱眉头,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小鱼都没有死……
正当她以为自己的判断失误的时候
,方才还欢快的锦鲤,突然就翻肚了。
“死了?”叶昭阳不受控制的喃喃道。
柳太医迷迷糊糊一听,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