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先生休息了吗?”
漆黑的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
风阳子不在。
叶轻云一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也不知道是哪里窜出来的野猫,喵呜一声,吓了叶轻云一跳,连忙转身离开了。
有什么事情,也只能明日再说了。
殊不知此时的风阳子,在城内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提着灯笼快步前行。
昏暗的烛光摇曳,把他本就消瘦的人影拉的极长,更夫的声音也显得格外凄凉。
朱红色的院门被打开,仅有的一间屋子灯火通明,快速的杠上门栓,急促的朝着屋子里走去。
“谁?”
屋内传来沉闷的警惕声。
风阳子推开房门,目光落在了床上。
床上那人脸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脖子微微转动,看向风阳子:“大哥,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估计明天那边就会有行动,届时未必能回来给你换药,这才提前回来一会。”风阳子吹灭了灯笼,放在门口。
回过神来,看向桌子上那碗凝固的粥,旁边还放了很竹管,眉头微微一皱:“你最近只能吃点流食,也不多吃点,伤口
愈合的就慢,过两天给你炖点鸽子汤,好好补一补。”
床上的人扑闪扑闪眼睛,声音极轻道:“好。”
风阳子动作轻柔的把纱布全部拆完,露出一张带着血痕的脸,不过五官却格外精致,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鼻头还有一些红肿。
“怎么样?”
“恢复的不错,在换两次药,就能痊愈了,你也别忘了日日吃一次丹药,声音才能变的更加细腻。”风阳子脸上带了笑意,看着床上的人道。
微微发黄的药粉,如同细雨一样,洒在女子的脸上,蛰的她生疼。
一切作罢,风阳子也要离开了。
“大哥,务必让三皇子成功,那女人留不得,若非她,我也不会遭这么多的罪!”
就在风阳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床上那人又开了口,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熟悉感。
“我心里都明白,她清净不了,等到秦无渊进了城,就等着哭吧。”风阳子转过身来,目光落在窗户旁边的,高高挂起的画像上。
鹅黄色衣裙,秀发挽起,眼含春水,那正是当初在漳州,被受了重伤的清羽,拼死也要抢走的画卷。
“多谢大哥。”
“小羽,你好好养伤,到时候还
有好戏等着你看,就凭三皇子对他们二人的恨,他们安生不了,我妹妹贤惠善良,不得他一点怜惜就算了,还生生划伤了脸,这个仇,一定要报!”风阳子目光里带着愤怒,还夹杂着疼惜。
“大哥,既然我如今已经改头换面,往日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了,以后叫我初南吧。”
床上躺着的女子,正是黑风寨二当家清羽,拖着重伤的身子到了京都,目的就是为了复仇,她深知叶昭阳对秦无渊的重要性,所以她宁愿挨剔骨之疼,也要换副皮囊,等待复仇。
而风阳子就是她长兄,当年一把大过烧了光了宅院,不光逃了清羽一个,风阳子躲在了地窖里,也逃过一劫,事后他万念俱灰,想要跳崖自尽,却被一个异国之人所救……
“好,时间不早了,你赶快休息,我也该回去了。”
风阳子关上房门,又查探一眼房门前系着发丝一般粗细的蚕丝,只要有人碰到这根丝线,屋内的银铃就会报信,确认无误,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消失在黑夜里。
翌日一早。
采素拿着秦无渊的信,已经在屋子里等着叶昭阳醒来了。
天气渐渐回暖,脱了沉重的棉衣,整个人都觉得轻快了不少。
树梢上也开始大片大片的绿起来了。
良久,叶昭阳才睡眼惺忪的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迷迷糊糊道:“什么时辰了?”
采素听闻,放下手里的抹布,回过身来,从梳妆台上拿起信封,三步并作两步走道她跟前,“您瞧,殿下的信已经到了。”
叶昭阳撑着身子,接过映雪递来的外袍披上,迷迷糊糊的眸子,变的多了些亮光,“送信的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信不是关键,关键是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夜夜难熬。
“说了,五日之后,大军就能进城了。”采素笑眯眯的开口回应着。
听闻这话,叶昭阳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依旧是熟悉的笔迹,只是换了首情诗罢了,叶昭阳轻声呢喃:“有美人兮,间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殿下真是疼爱您到了骨子里。”采素和映雪都直勾勾的盯着叶昭阳巧笑嫣然的模样。
映着柔和的阳光,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胡说八道,再说这个月的月钱都扣了!”叶昭阳娇嗔一声,转身把信叠好,从新放在床里面的锦盒里。
映雪却嘿嘿一笑,调皮道:“就算不要月钱,也要说出来呢。”
“是啊,是啊,殿下待您是真心实意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小殿下……”
俩丫鬟你一句,我一句,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