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
秦无渊带着人一连守了三日,阳崖岛上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远山倚在歪脖子树上,怀里搂着佩剑,百无聊赖的数着天上的星星。
底下驻扎的守卫,也都精神抖擞的盯着微微泛起波纹的海面,不敢分神。
只是有一抹暗红色的身影,趁着夜色,潜入了府衙。
哪怕夜深,但是秦无渊毫无困意,执笔立于案前,眉眼中带着温柔,笔下的人物栩栩如生。
都说太子殿下赋诗一绝,但是丹青之术,更胜一筹。
画中女子,一袭鹅黄色的长裙,明眸皓齿,眉眼间似含着春风,拈花窗前,很是温婉。
“谁!”秦无渊温和的神色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最后一笔朱红,还为点在额前,就因为手腕发力,砸在了衣裙上,瞬间氤氲成了一朵鸢尾花。
房门被踢开,清羽勾唇一笑,声音里带着挑逗:“公子,这么快都把我忘了吗?”
“黑风寨二当家!”秦无渊眸色一紧,惊呼一声。
他确实震惊,明明安排了人防守,看起来巡逻放哨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太子殿下,你可以唤我清羽,阿羽也行。”清羽自顾自的开口说着,只是脚下的步伐,带着侵略
性。
秦无渊眉头一皱,准备运力出掌,俗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眼下二当家的送上门来,若是不收,岂不是可惜了!
再说了,什么羽不羽的,听着都难受。
清羽侧身躲了过去,依旧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轻笑一声,目光往桌子上落在叶“呦,画的是我的吗?”
“不过,衣服颜色真是有点丑,应当画成朱红色,像石榴花一样热烈,我很喜欢。”
秦无渊眼底闪过不耐烦,对着清羽直接拔剑:“聒噪至极,孤厌烦的很。”
清羽不以为意,看向秦无渊的眼神依旧带着赤裸裸的爱慕。
她轰轰烈烈惯了,有什么可怕的呢。
哪怕是秦无渊对她拔剑相向。
清羽从桌子上翻过,想要对那副画出手。
秦无渊掌风一震,冲着清羽的肩头打去。
只听的“嘶”的一声,清羽便捂着肩膀,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可是很快又变成了笑意:“画,我就先拿走了,想要的话去岛上取!”
秦无渊的剑还没来的及刺过去,眼前就多了一片白雾,像燃烧的硫磺一样,那种刺鼻的气味,逼的秦无渊后退两步。
“耍阴的!”
秦无渊狠狠地开口说着,身形翻
转,从窗户里跃了出去,眼前才有难得的清明。
只是,院子里空无一人,树梢微微摇晃,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屋子里的白雾依旧挥之不去,秦无渊头一次被一个女人戏耍了,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就算白雾没有散去,他也知道,自己为解相思所做的画,现在成了清羽的囊中之物。
“看来,孤也要学着用用这些新鲜玩意了。”秦无渊手腕一用力,手里的长剑插在了松软的土地上,只有剑柄在微微晃动。
骨节分明的大手摊开,里头是一包药粉,还是一大包。
那是叶昭阳特意在临行前给他配的。
有的带毒,有的不带,功效还不相同。
而逃跑了的清羽,并没有返回阳崖岛,反倒是去了城中最辉煌的花满楼。
大隐隐于市。
眼下还没有人想到,她会大着胆子藏在城中。
肩头中了一掌的清羽,此刻正对着屋子里的铜镜为自己上药。
白嫩的肩头,多了一片青紫,火辣辣的疼痛,越发的明显了。
“真不懂的怜香惜玉!”
而一旁的桌子上,画着叶昭阳的卷轴,被摊的很平整。
清羽拉了拉衣裳,眼里的毒辣多了几分,还夹
杂着妒忌。
她在李仁的嘴里已经得知,秦无渊娶了宁远侯的嫡女,而那女子貌美无双,就算是在群星之间,也毫不逊色。
“有几分姿色不假,可是太子迟早是我的。”清羽脸色变的阴沉,带着赤裸裸的恨意,死死的盯着叶昭阳那张温润的脸。
清羽的脸,越发的扭曲了。
直至她猛然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地刺在叶昭阳的心口处:“你赢不了我的,这副画上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明明才见过几次面罢了,每一次秦无渊也都是冷着脸,也不知道这感情是从哪里滋生出来的。
只是秦无渊那张脸,放在那就足以魅惑众生了吧。
叶昭阳也没有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秦无渊,给自己找了个这么大的麻烦。
日后清羽成了比叶轻云还阴狠的存在。
此时叶昭阳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双杏眼,带着笑意,举着手里的小秦无渊,左右端看,越发的喜欢。
藏在房檐上的面人,被叶昭阳翻出来了,以解相思之苦。
长夜漫漫,叶昭阳也带笑意,进了温柔乡。
天气渐渐回暖,锦元殿的火炕,已经停用了。
但是叶昭阳却浑身
暖洋洋的。
第二天叶昭阳才一碗清粥下肚,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