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阳毫发无伤的回了天医馆。
映雪一边为叶昭阳上药一边叹气道:“太子妃,奴婢总觉得咱们回来的时候,像是有人跟着咱们。”
“有出息了,这都能发现。”叶昭阳微微抬眸,看着铜镜中鼓起来的脑袋。
没想到这一破鞋砸的,还挺有威力的。
“啊!”映雪一愣,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加重了,惹得叶昭阳又白疼一下,“奴婢该死,不小心弄疼了您。”
映雪连忙小心翼翼的去吹叶昭阳的额头。
叶昭阳摆了摆手,缓缓起身道:“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映雪不明白。
但是飞鸾明白。
“属下已经把芨芨草都转移了,只有最外围放了一些,不出意外,今天夜里就能发现。”
“好。”叶昭阳抬脚出门,外头已经是阳光满地了。
今年的二月,要比往年暖和不少。
迎春花已经开的艳丽了。
接种了天花的人,高烧开始慢慢的褪去了,只有几个年岁大一点的,似乎有些难熬。
没了大雨的侵蚀,他们看起来也不那么脆弱了。
只是见到叶昭阳,会不自觉的低头,心生愧疚。
广平在马场“坐镇”,高
扬带了护卫把马场包裹的水泄不通,时至今日,都不知道杀手是怎样悄无声息的杀了二娃子的。
因为看守不严,叶昭阳多多少少挨了罚。
所以高扬一点都不敢马虎。
“太子妃,殿下来信了!”采素一脸喜悦的小跑来了。
原本还有些发愣的叶昭阳,听到采素的话,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这一去,已经整整半个月了,这是第一封信。
“急什么,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叶昭阳昂首挺胸,眼神有过一丝躲闪,随即轻飘飘的开口说着。
采素和映雪一听,愣住了。
俩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疑惑满天飞了。
不是圆房了吗?
不是和好了吗?
不是如胶似漆了吗?
难不成,是她们的墙根听错了?
“还请太子妃过目。”采素嘿嘿一笑,有些不太自然,双手奉上信件。
“行了,去后院看看汤药熬好没有。”叶昭阳一本正经的开口说着,漫不经心的接过了滴了蜡印的信。
飞鸾也跟着离开了。
叶昭阳端的是冷酷无情,其实心里早就按耐不住了,目光微微瞥像他们三人离开的背影,确认过了拐角,才松了口气,赶
紧进屋关门。
笑意在叶昭阳嫩白的脸上蔓延,最后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把信纸打开,眼前赫然写着苍劲有力的小楷,叶昭阳认得,那是秦无渊的亲笔。
来不及去看信里的内容,目光落在最后的印章上,指尖拂过,能够触碰到微微的凸起,那是龙泉印泥最为显著的特点。
“昭阳,我一切安好,勿念,只是过分想你。”叶昭阳轻声弥漫,脸上不自觉的升腾起了红云。
她并非是没有听过秦无渊的浓情蜜语,除了那夜秦无渊发了疯一样的表白,这是她最害羞的一次了。
哪怕秦无渊并不在她身边。
俗话说的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眼下像是过了几十年一样。
明明才坦诚相待的两人,就分隔两地……
用采素和远山的话来说,俩人历尽辛苦才和好,又不在一处,太子年轻气盛的,一定很辛苦吧……
“春水初生,春林未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叶昭阳看着第二页上,简短的几个字,心里不禁升腾起暖意。
指尖拂过,似乎触碰到了秦无渊炙热的指尖,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那能够装下满天星河的深邃眉眼,面入玉雕的脸庞上,清冷的模样
都让人着迷不已。
叶昭阳紧抿的嘴唇突然一松,“纸,纸呢!”
屋子里有写药方剩下的纸,都被映雪收起来了,她记得清楚。
这会正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着,在柜橱的最后一层找到了。
研磨铺纸,一气呵成,只是一连落笔写了好几张纸,都觉得尽人意。
眉眼凝重,手腕微微有些颤抖,朝着仅剩的最后一张檀香小笺写去:“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一气呵成,叶昭阳很是满意。
小心翼翼的举起,呵气如兰,想快速的吹干墨迹,又左右端详着,可似乎又察觉到有些不妥当,“会不会太直白,太露骨了?”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叶昭阳绞尽脑汁,想着她脑袋里的诗句,可是依旧不满意。
最后还是把那张纸,滴了蜡油封了起来,又把写的不满意的纸张,扔进了火盆里,销毁证据。
生怕被映雪采素看到了。
此时的秦无渊正翘着二郎腿,半倚在圈椅上,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匕首,等着李仁回来呢。
远山和远峰,俩人一左一右,俨然两大护法。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李仁又整理了他那皱
巴巴的衣裳,脸上对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