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仵作来,叶昭阳的话也得到了验证。
大家仍旧心有余悸的缩在角落里,生怕叶昭阳报复他们。
叶昭阳皱着眉头,端详着手里的“血书”,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沉默好大一会,叶昭阳玉指夹着那张血书,冷冷的吐出一个音节:“查。”
“是!”飞鸾冲着叶昭阳抱拳开口。
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记好,本宫既然接手了这件事,就一定会护着你们周全,只要你们不多生事端!”
带头挑事女人,这会嘴像是被面糊沾起来了,只是用眼神,试探的瞟了一眼叶昭阳,随即又低垂着头,不敢抬头了。
“太子妃奴婢为您擦擦脸吧,都鼓包了。”映雪一脸心疼的看着叶昭阳,声音里满是委屈。
方才的鞋子,砸到了叶昭阳的额头,她没有躲过去,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光洁的额头已经泛青了,格外的明显。
“好。”叶昭阳收回阴鸷的眼神,转身离开。
她看明白了,这些人吃着你的肉,喝着你的血,噎着自己了,也会倒打一耙,倒不如晾一晾他们。
反而是收获民心的好机会。
只是叶昭阳回到东宫,板凳还没有暖热呼呢
,就受召进宫了。
马车飞速行驶,叶昭阳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情的始末。
二道宫门前下了车,早已经等待在原处的婉儿,一脸慌张的迎了上来。
“皇嫂,你可算来了!”婉儿焦躁不安的开口说着。
叶昭阳有些不解,疑惑的看向婉儿,轻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怎么回事?”
“父皇在承乾殿里正发火呢!”
“为何?难不成是殿下战败了?”叶昭阳脚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所向披靡的战神,若是小小的海寇都拿不下,怎么在朝堂之中立足呢?
婉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呀,你不用担心二哥,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
“对,嫂子,马场里死了人对不对?”婉儿也不再藏着掖着,开口向叶昭阳求证。
此话一出,叶昭阳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长廊之下的小宫女,一看到叶昭阳,也都急忙转过身上,仿佛看到了阎王一样。
“你怎么知道?”叶昭阳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往日里走在去承乾殿内的长廊之下,都会驻足片刻,欣赏含苞待放的迎春花。
眼下却没
了兴致。
“我方才准备去给父皇送我新临的帖子,碰巧遇到海公公和三哥在一处,俩人鬼鬼祟祟的,三哥还给了海公公一大把金叶子才满脸带笑的离开。”婉儿左右张扬,把叶昭阳拉倒了拐角处,压低了声音开口说着,“我人还没有进承乾殿呢,就听到父皇在屋子里砸东西,还说要狠狠地罚你,我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拦住了刘公公,他才告诉我怎么回事。”
“三皇子来通禀的?”叶昭阳的关注点,只在是谁告的密上。
婉儿一愣,但是依旧点了点头,说了实话:“对,刘公公亲口说的。”
叶昭阳心里已经明了了。
“嫂子,你怎么还笑啊,父皇发怒,也只有二哥一个人能承受的住,眼下他不在京都,没有人能顾得住你啊!”
“婉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这件事我心里有分寸。”叶昭阳微微一笑,握紧了婉儿微微沁出汗珠的手。
虽说婉儿才回宫不久,但是和她这个嫂子,感情还是很浓厚的。
当初钦天监说婉儿命中带煞,所有皇子公主都厌烦她,但是唯独暴虐无常的秦无渊待她极好。
兴许是秦无渊尝过孤独的滋味吧。
后来,钦天监的掌事改
了口,说婉儿去兜率宫闭关五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是秦无渊半夜爬上了望月楼,用刀抵着掌事的脖子,才换来的说辞。
“我先进去了,你快点离开,省的惹祸上身。”叶昭阳拍了拍婉儿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最终,婉儿不安的盯着叶昭阳坚毅的背影进了承乾殿,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果然,天子之怒,犹如大江之水倒灌河口。
才迈了一只脚进了殿内,就被皇上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意,震惊到了。
地上跪着的小宫女,身子恶女如筛糠,刘公公握着尘拂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几分。
“儿臣参见父皇。”叶昭阳就地跪了下来行礼,声音依旧坚定。
皇上转过身来,眼神落在跪在门口的叶昭阳身上,宽大的袖袍一甩,恨恨的开口道:“宁远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父皇息怒。”
“息怒?朕以为你手里有两把刷子,没想到也是个酒囊饭袋!”皇上火气冲天的责骂着。
叶昭阳伏在地上,又用受伤的额头,顶了顶坚硬光洁的地板。
额头上传来的钝疼,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请父皇明示!”叶昭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茫
然的开口问着。
桌子上的茶盏,已经被摔得稀碎了,皇上举起来的大手,抓不到东西了,只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