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箐已经离开京都了。”飞鸾恭恭敬敬的开口说着。
叶昭阳眼神里带着错愕,一脸的不可思议,“什么时候?”
“听府上的下人说,没有在将军府过新年,二十九晚上,连夜离开的。”
“好端端的,为何要离开?”,叶昭阳咬了咬下唇,很是疑惑。
那时候的自己,分明半死不活的,是上位的最好时机,怎么会一声不吭的离开呢?
是秦无渊通风报信,害怕自己伤害瑶箐?
很快,她又摇了摇头,从头到尾,她没有在秦无渊面前提到过瑶箐,所以可能性几乎为零。
“属下继续去查。”飞鸾看出了叶昭阳的疑惑,开口提议。
“不用了。”叶昭阳拒绝了。
原本她有些好奇,为什么没有见过瑶箐了,眼下已经打探到了,她心里也有谱了。
眼下更重要的事情,还等着她办呢。
衡南郡主领着秋菊,马不停蹄的去了离京都最近的般若寺,还带了盏油灯。
那是为亡灵超度的时候,才会用的莲花油灯,僧人诵经超度过后,点亮油灯,就算是亡灵的魂灯,为亡灵祈福。
阿巫也有一盏,是叶昭阳亲手放到般若寺的。
东宫。
秦无渊打了花孔雀一顿,并没有觉得解气。
回了东宫以后,坐立难安,幸亏新年刚过,没有什么大事,他才能忙里偷闲,开会小差。
“殿下,太子妃也回去了好几日了,您什么时候去一趟?”远山在一旁试探性的开了口。
眼看秦无渊眼都不睁,只有睫毛微微颤动,叶远山牙一咬,心一横,“您别忘了皇上交代的大事啊。”
秦无渊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眼神冷清,看了一眼远山。
远山心头一惊,往后连退两步,耷拉着脑袋,把嘴巴紧紧的闭上了。
很意外。
秦无渊没有开口说话,依旧是取了大氅就要离开。
“殿下,您去哪?属下也去!”
直到房门被打开,秦无渊迈着长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远山急忙跟了上来,秦无渊头也不回,冷冷的开口道:“办正事。”
只留给了远山一个坚毅的背影。
远山一笑,眼角都出了褶子,双手环胸,握紧了佩剑道:“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他以为,自己主子忙着开枝散叶去了。
完全不知道秦无渊出了东宫,转头就去了承乾殿。
皇上一脸疲惫的坐在上好的
黄花梨木雕双龙戏珠的案子前,案子上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放了一杯滚烫的茶水,氤氲着热气。
对于秦无渊的到来,皇上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
“儿臣参见父皇。”秦无渊一撂衣袍,冲着皇上行了一礼。
皇上眉头紧锁,没有开口,秦无渊便直了身子,看向皇上道:“儿臣觉得,御史台丞一案,还是交给三弟的好。”
片刻,皇上缓缓睁开了眼睛,虽说带着红血丝,可是依旧带着帝王该有的精明。
“老二,你可知道现在朝中大臣,已有数十人,天天上折子参你,让朕考虑废太子一事。”
秦无渊微微颔首,脸色未变,随即开口道:“儿臣近年来身子抱恙,确实力不从心。”
“啪。”
桌子上的青花瓷盏砸到了秦无渊身上,茶水在云水色的锦袍上,留下一大片茶渍。
秦无渊眉头一动,隐忍着腿上传来的热感,随即跪在地上道:“父皇息怒。”
“息怒?”皇上突然笑了起来,旁人发颤,“凭本事得来的太子之位,没有本事守住吗?”
秦无渊没有说话。
“养精蓄锐?还是真的不复当年的神武?”皇上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的走到了秦无渊身边,眼神里带着试探。
从秦无渊的嘴里,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末了皇上神色有些哀伤道:“东宫住的,是未来乾元国的主人。”
秦无渊点了点头,直起身子,目光坚毅:“御史中丞一事,还请父皇从新派人盘缠。”
“这件事经的老三的手,你的意思是?”皇上有些震惊,随后又恢复了神色。
“儿臣只知道御史中丞和江南的官盐走私,或多或少有些联系,并非是单纯的买卖官妓罢了。”
秦无渊的话,说的很明白了。
他已经查清楚了。
御史中丞李有贵,是舒贵妃入宫前侍卫,后来得了安国公的扶持,造了户口,再加上舒贵妃的好帮手铁帽子王的帮衬,李有贵的青云之路,异常坦荡。
直至御史中丞,官位并不算大,但是格外轻闲,又有安国公门生的帽子在,他混的也风生水起。
很快,就成了三皇子手里挣钱的傀儡。
有舒贵妃坐镇,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了?
“退下吧,朕乏了。”皇上抬起胳膊,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秦无渊毫不拖泥带水,抱拳离开了。
他就是要养精蓄锐,还不到他真正出面的时候。
这一击,也是秦无渊给三皇子的提醒,阿巫的
账,还要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