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开始两地分居的日子。
一天下来,也见不了两次面,大雪一直没有停,叶昭阳大病初愈,再加上忧伤过度,身子懒得很,几乎不怎么下床。
不过她也没有闲着,眼睛不能久看,但是耳朵好使啊,就拉了声音清脆悦耳的摘星,在屋里给她读话本。
“困了,困了。”叶昭阳打了个哈欠,拉了拉被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胳膊也歇了几日,没那么疼了,好多了。
而听书不过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罢了,不想让自己那么烦闷。
热闹的宫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过了年,大家伙多多少少,都会得点赏赐,大红灯笼悬在屋檐下,就连琉璃瓦片上的脊兽上,都系上了红丝带。
银装素裹中,多了些热烈的色彩,可秦无渊又恢复了那张冰块脸,甚至又开始喜怒无常了。
“今儿都大年三十了,太子妃和太子还是不说话,这可怎么办?”远山双手环胸,皱着眉头,唉声叹气。
这几日,他是没有少挨骂。
采素也很无奈,“两人都不是软性子,只能等他们想开了。”
“想什么呢?那不是想开了,那是想分开了!”远山给了采素一个,你什么
都不懂得眼神,摇了摇头。
秦无渊是什么人,远山很清楚。
“行了,各回各处去吧,明日一早,殿下和太子妃还要进宫。”
“不管他们了?”
“你有胆子管吗?”
采素:“……”
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本该热热闹闹的东宫,却显得有些肃静了。
俩人站在不同的院子里,看着同一片天上灿烂绽放的烟花,又瞬间消逝,耀眼的光芒让叶昭阳眼睛有些受不了。
很快,她就回了屋。
本该欢欢喜喜的迎接新年,但因为阿巫的死,秦无渊的谎言,让叶昭阳很难欢喜。
入夜。
锦元殿外头,多了抹黑色的身影,犹如鬼魅,外头的没有了轰轰烈烈爆竹声,显得格外安静了。
“布谷布谷。”
几声鸟叫,叶昭阳一个翻身,从温暖的榻上下来了。
“快进来。”
那人影也跻身进了屋,“门主,查到了。”
没有多余的话,直奔主题。
“花间谷外头的毒,并非是发现了咱们才投的,而是有人屯兵练毒用的,但是背后是谁,眼下还说不清楚,只说金主在京都有泼天的富贵,这还需要慢慢查证。”飞鸾沉稳
的说着。
叶昭阳缓缓坐在桌子前,看着眼前的漆黑一片道:“那阿巫的事情呢?”
这几天她吃不好,睡不下,都是在等阿巫的消息。
前因后果扯起来,杜鹃背后的人,也是凶手,可阿巫没见有过那女子真容。
只告诉叶昭阳,她去过驿站。
“起初驿丞不愿开口,后来属下以他家人性命相逼,他依旧嘴硬,索性属下就砍了他儿子的手送给他,他才和盘托出。”飞鸾微微站直了身子,“是候府二小姐,叶轻云,而死去的杜鹃,本是个清倌,但是为了银子,也加入了叶轻云的计划,她们给了驿丞二百两银子,借驿站的房间一用,驿丞眼都不眨的同意了。”
这就像在悬崖边听到孩子的哭声一样,不过是为了引他们入局,下的套罢了。
“叶轻云!”叶昭阳脸阴沉的可怕,周遭本就不温暖的空气,愈发阴寒了。
飞鸾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门主,下手吗?”
“不必,死了就便宜她了。”叶昭阳衣角下的手,微微抖动,她绝对不可能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很快,飞鸾离开了。
若非是趁着今夜东宫守卫松懈,他也不敢贸然闯进来。
叶昭阳躺
在床上,无眠。
次日大早,整个东宫都灯火通明,大家言笑晏晏,迎接着这个新年。
大雪铺满院落,树杈。
“太子妃,一会您要进宫请安,陪皇上皇后用膳,过了午时才能回来。”采素轻柔的为叶昭阳描着眉毛。
可胭脂依旧盖不住叶昭阳眼底的憔悴,那双泛光的眼睛,变的无神了。
叶昭阳淡淡的嗯了一声,看不出一丝喜悦。
散花水雾的百褶襦裙,上头绣着金色的凤凰,裙摆下带着细穗,的娇艳若滴,依旧美的无暇,今日却是那种冰冷美感。
“好了。”映雪为叶昭阳插好最后一根珠钗。
环佩叮当,惹人心乱。
“留几只步摇就行了,太冗杂。”叶昭阳又从新坐在铜镜前,端详着镜子里不喜的自己。
秦无渊主动来了,身着一件直襟长袍,花纹复杂繁琐,可料子垂感极好,腰间的玉带上,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红玉,漆黑如墨的头发,束在金冠之中,更显得身子欣长。
两人站在一处,格外养眼,但是氛围却不大对劲。
“走吧。”秦无渊同叶昭阳一样,眉宇间带着烦闷。
俩人相顾无言,坐在马车上。
沉默一路。
一柱香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到了二道宫门前。小太监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