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杀他!”
“可我亲眼看到了,从今往后,我只相信我的眼睛!”叶昭阳仇视的盯着秦无渊。
一桩桩,一件件,都亏不着他。
可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阿巫死了,死在了飘雪的日子里,死在了临近年关的日子里,新年的热闹同他无关了。
叶昭阳心灰意冷的盯着秦无渊,失望的开口道:“我没有因为你和瑶箐走的近杀了她,你却因为我和阿巫亲近些,就一刻也容忍不下他,你若是为了证明你的太子地位,那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两人相顾无言。
秦无渊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太子,在叶昭阳嘴里如此不堪……
叶昭阳从新把阿巫扶了起来,却发现他胸前好像有什么东西,慌忙往他怀里摸索,直到一个红布包出现在她眼前。
崭新的红布,上头染了血迹,格外刺眼了。
叶昭阳颤抖着指尖,一层层掀开了红布,里面躺了一个亮晶晶的银镯子,上面刻着祥云花纹,款式老旧并不适合年轻女子佩戴,
“这是?”采素鼻子也有些发酸的问着。
“定是给他娘买的,他告诉我过,他娘说
什么时候自己能有一个银手镯,这辈子也过的值了。”叶昭阳说罢这话,掩面痛哭。
这个镯子,阿巫再也没有机会给他娘带上了。
“我说,我没有杀他,你相信吗?”秦无渊蹲了下来,想要伸手去擦叶昭阳脸上的泪。
可是抬手这个动作,更扎心。
前一刻还和扯的女人有说有笑,现在又在自己面前嘘寒问暖。
虚伪至极!
“不信。”叶昭阳像是哭累的,眼神淡漠,或许是因为眼睛通红,看不出是什么眼神吧。
秦无渊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呆在了原地。
他百口莫辩。
哪怕是大军压境,他都不会有的慌乱感,这一刻有了,
“采素,派人去买副好棺材,再去找人寻一处好风水,好生安葬阿巫,他因我而死,我不能对不住他。”叶昭阳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清晰的痛楚。
她把那只镯子,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又用红布包裹起来,起身离开了。
从秦无渊眼前走过,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天彻底黑了下来,阴风怒号。
地上的积雪,已经很深了,叶昭阳自己走在路上,艰难的迈着步子挪动,身子都快要冻僵了。
她身后,也跟着
个男人。
终于,叶昭阳因为体力不支倒下了。
而秦无渊也能上前了,一把捞起叶昭阳,抬腿就往宫里走去,怀里人满脸泪痕,衣角沾了血迹,面无血色。
“真是不要命了。”秦无渊又气又急。
锦元殿里,火炕早已经烧好了,热水也准备好了。
秦无渊风风火火的回了宫,赶紧吩咐采素和映雪去给叶昭阳沐浴,吩咐厨房熬姜汤。
事无巨细。
他完全忘了,他自己也成了“雪人”。
半个时辰后,叶昭阳躺在了床上,秦无渊也换好了衣裳,一脸哀伤的看着床上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明明只是想吓唬吓唬阿巫的,未曾想到阿巫竟真的不想活了。
夜越来越深了,烛火摇曳,秦无渊也有了困意。
袖袍一挥,蜡烛就灭了,屋子里一片黑暗。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的凉意,叶昭阳拧着眉头,呼吸声加重了些,却迟迟没有睁眼,因为她的眼,又重新上了药,包了起来。
“你醒了?”秦无渊轻声道。
叶昭阳没有出声,只是艰难的往墙边挪动了身子。
榻上暖洋洋的,却暖不热叶昭阳那颗已经凉了的心。
“我本来很感
激你救了我,可是现在我亲眼看到阿巫死在你手上,我心里乱极了。”叶昭阳声音有点沙哑。
俩人之间像是隔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是有些冲动了,不该吓唬他说你死了,当时我也气极了,你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却……”秦无渊止住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你又在哪呢?”
两人都沉默了。
最终,秦无渊选择了撒谎,告诉叶昭阳是朝中事物繁杂,听着这老套的借口,叶昭阳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这一次,没有哭闹。
秦无渊反而更加忐忑了。
他只是不想让叶昭阳知道,自己连夜找瑶箐求药,最后是让自己的时间当“报酬”。
叶昭阳更加认定了,他和瑶箐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摘星说魂消香是阿巫送来的,我本想着等你回来,陪你一起去问清楚始末,我却越发按耐不住了,便率先去找了阿巫……”
“别说了,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叶昭阳捂住耳朵,算是抗议。
这一刻的秦无渊,觉得心里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只想不管不顾的把可怜无助叶昭阳搂在怀里。
肩头上的疼痛,也没有让秦无渊松了手。
“我没有杀他,你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