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魂消香?”叶昭阳侧着耳朵,生怕自己听的不真切一样,脸上带着震惊。
而孔大夫依旧斩钉截铁的开口的回应着:“老夫绝对不会欺瞒您的,真正的魂消香,伤口裂而平滑,青筋泛紫,指尖发白,人昏睡不醒,正是魂消香。”
叶昭阳愣了。
中了无解的奇毒,竟然还能醒过来,自己真是不简单。
而孔大夫似乎看穿了叶昭阳的想法,于是开口道:“是太子殿下求来的药,用他的血做的药引,您才得救了。”
此话一出,叶昭阳觉得脑袋突然一片空白了。
秦无渊?
她一个解毒小天才,都望而却步的毒,他从哪里得到的解药?还是他的血?
孔大夫知道的和叶昭阳一样多,摇了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
李太医受召离开了,所以没有人知道解药是怎么来的。
“对了,熬过的解药药渣,放在您枕头边了,等眼睛恢复了以后,您在过目。”孔大夫突然开口说着。
叶昭阳伸出胳膊摸索着,果然,在床边摸到了那个牛皮纸包。
“您怎么会中了毒呢?这魂消香并非是一朝一夕的毒啊!”
言外之意,叶昭阳很明白
。
在东宫里,她体内应当就埋下了这个定时炸弹。
魂消香,顾名思义,会让人在梦里不知不觉死去。
忽然,叶昭阳想通了:“骨笛,就是催动我体内之毒的引子,当我迷迷糊糊神志不清楚的时候,又撒了药粉,我才没有躲过去,又受了骨笛的干扰,失足掉下悬崖!”
孔大夫听完,心里升腾起了对叶昭阳的钦佩。
再一次证明了,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大病未愈,心智混乱,却依旧能够理清楚自己掉崖的原由,这意志并非一般人能有的。
“咳,咳。”
叶昭阳心口的起伏,扯到了固定着竹片的胳膊,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胳膊酸胀,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完全不知道胳膊断了。
“可要当心点,这个是胳膊要些时日修养,不过您真是福大命大,能在山洞里避难,已经是万幸了,这些外伤养一养就会好了。”孔大夫连忙上前,按住了想要翻身的叶昭阳。
叶昭阳听罢,吐了口气,郁闷极了,胳膊断了,眼瞎了……
眼下最当紧的,就是眼睛能恢复。
秦无渊躺在锦元殿,辗转反侧睡不着,脑海里都是叶昭阳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模样。
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留在那儿的影卫,也没有传信回来。
直至天明,秦无渊才有了困意。
“殿下,您睡一会吧,若是瑶箐小姐来了,让她等一会,您奔波了几日,未曾好好合眼,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远山劝着一脸疲惫的秦无渊。
秦无渊果断的接受了远山的建议。
虽说他答应了瑶箐,可是内心深处依旧是抗拒的。
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而瑶箐早早的就起来梳洗打扮了,淡绿色的曳地夹棉袄子,前襟处绣着淡粉色的樱花,腰间并没有用束腰凸显腰身,反倒是另辟蹊径,缠了几根银色的丝线,上头挂着几朵琉璃兰花,走起路来随风晃荡,乌黑的长发,一如既往的挽成流月发髻,不翠绿色的翡翠发簪,相得益彰,耳坠也是同色系的,格外亮眼,这身装扮,无疑是冬日里一抹清丽的存在。
对镜端详良久,才满意的起身,“去太子府。”
“对了,画舫安排好了吗?”瑶箐突然停下脚步,朝着身后的流朱开口问着。
流朱福了福身子,嘴角带着笑意,“回小姐,都按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好了,到时候您一定要小心一些。”
“希望他们都
不是蠢才才好。”瑶箐勾唇一笑,眼中带着势在必得,随后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门,上了马车。
很快,人就畅通无阻的到了锦元殿前。
心高气傲的瑶箐,给了流朱一个眼神,示意开门进去。
“瑶箐小姐,您不能进去,殿下还在休息。”远山上前一步,挡在门前,眼神坚毅。
在远山心里,瑶箐越来越掉价了。
往昔她是娇蛮跋扈的将军府小姐,天生傲骨,不甘与小人为伍,可是现在却变得很陌生了。
单单用解药相逼秦无渊一事,就让远山对瑶箐反感至极。
可叶昭阳偏偏又是秦无渊心里最软的地方,只能无奈答应。
“滚开!”瑶箐怒气冲天,抬起下巴,毫不客气的冲着远山发火道。
远山不为所动,就当听不到。
以前的瑶箐并非是这样的……
“让她进来。”
屋内传来了沉闷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只让人觉得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远山顿了顿,便侧过身子,退到了一旁。
房门打开,温和的日光,洒在桌前的秦无渊身上,周身浴光,眉目威严,自带一股冷漠疏离。
就是这股冰冷,才
让瑶箐更加痴迷。
俗话说的好,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非但没有成就感,也不会珍惜。
很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