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转过身来,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并不暖和的太阳,“旅途奔波,殿下担心太子妃的身子受不住。”
况且今日答应了瑶箐那无礼的要求,若是耍赖,恐怕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善罢甘休。
只能委屈委屈太子殿下了。
为了自己的太子妃,也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当然,这都是远山自己脑补的。
“希望太子妃能够早点醒过来。”映雪双手合十,朝着上天祈祷着。
采素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
用了解药的叶昭阳,脸色明显不那么苍白了,嘴唇似乎也有了些血色。
只是眼睛依旧肿胀,人依旧昏迷。
“怎么能伤成这样?你不是会功夫吗?”秦无渊凝望着叶昭阳昏睡中的容颜。
他很心疼。
胜雪的肌肤,卷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就连唇瓣的都长的无可挑剔。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她脸颊上,仔细分辨还是又一小点银色的疤。
虽说很浅,微乎极微,却依旧存在,那是为了救秦无渊时留下来的痕迹。
同床共枕的那些日子,每夜叶昭阳熟睡,他都会疼惜的婆娑那些痕迹。
只是每一次都让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
快些醒来吧。”秦无渊小心翼翼的为叶昭阳拉了拉被子,又握了握叶昭阳还算温热的手。
十指修长,把叶昭阳的小手,紧紧的包裹着,手掌的温度,在两人之间蔓延。
他始终不善言谈,漂亮的话也不大会说,但是那颗悬着的心,是真的。
很快,一眨眼便日薄西山。
离开之时,秦无渊借着给叶昭阳拉被子的缘故,又借机光明正大的握了握她的手,眼里的深情和担忧,都要溢出来了。
翌日。
映雪端着温水,进了厢房,采素正在点艾叶,屋子里原本的沉水香,通通被艾叶的味道掩埋。
“孔大夫。”映雪把水放在了盆架上,朝着门口的老者打着招呼。
孔大夫微微颔首,提着一个牛皮纸包进来了,随后就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拍了拍纸包道:“太子妃醒了以后,把这个东西交给她,一定记住了!”
“您这是干什么去?”采素带着疑惑,把牛皮纸包拿了起来,准备放在叶昭阳的枕头旁。
那里头的东西,摸起来像是药渣?散发着一股药材的苦味儿。
“我去进山一趟。”
她俩双双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随后暗淡的眸子,突然
变得亮了起来,进山一趟罢了,这事还要安排?莫不是人快要醒了?
胜利在望了!
只是她们不知道,孔大夫这一去,就是从早到晚的一天,叶昭阳毫无动静。
不过红肿的眼睛,已经消下去了,足以见的,孔大夫还是没有骗人的。
映雪和采素,俩人替换着守夜。
后半夜采素强撑着困意,一遍又一遍的擦着桌子,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水……”
寂静的夜里,一点微弱的声音,都足够明显,所以采素听到耳边传来的动静时,惊的手里的抹布都没有拿稳当。
“水,水。”
直到第二声,采素满脸震惊的盯着床上的叶昭阳,才敢相信是叶昭阳发出的声音。
采素撞到了凳子,也不顾的疼:“来,来了,来了。”,急忙倒水,手背贴紧了茶杯,试着温度。
映雪也猛的睁开了眼睛,以为自己是做梦呢。
“太子妃,您终于醒了。”映雪喜极而泣,也扑到了床榻前。
干裂的嘴唇得到了温水的滋润,就像久旱的大地,降下了甘霖,一杯水下肚,叶昭阳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声音沙哑,“这是在哪儿?”
“回太子妃,这是梵音山的
厢房,您可算是醒了。”采素激动的开口说着,“您饿不饿,喝点粥吧,一直熬着呢。”
叶昭阳摇了摇头,努力的睁了睁眼睛,却发现眼前的东西,很模糊,只能依稀分辨出些轮廓。
见叶昭阳不开口说话,采素试探着问道:“您的眼睛好点没有?孔大夫说三日之内,一定能好。”
“孔大夫?”,叶昭阳觉得脑袋沉闷的厉害,声音里带着疲惫。
“就是天医馆的孔大夫,厉害着呢。”
叶昭阳心头一惊,双目依旧紧闭,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说着:“把他叫进来,我有些情况要问她。”
“好,奴婢这就去。”采素福了福身子,准备离开,又把映雪拉走了,“把粥端过来吧,再吩咐他们炖点润喉的汤水。”
他们离开以后,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了。
叶昭阳脑海里不断的涌现出,那天她遭遇的情景。
骨笛声,黑衣人,药粉……
她努力的想要把那些碎片拼凑起来,可刚刚醒来的她,有心无力了。
直到孔大夫慌慌张张的推门进屋,叶昭阳才停下回忆。
“太子妃。”
“孔大夫一个人留下就行了。”叶昭阳耳朵动了动,双目无神的看向门口旁的轮廓。
映雪
点了点头,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