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秦无渊深沉如渊的眸子,又沉了沉。
叶昭阳一听,秦无渊这是要装清白?
不,不可能,她不会同意的?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给了秦无渊一个相当鄙夷的眼神,“敢做不敢当,咱们本来就是名存实亡的夫妻,等彻底解了毒,三皇子大婚过后,我自会离开,到时候你再接她入宫,就有点刻意了,我这是为你着想。”
“胡说八道!”秦无渊猛的从床榻上站了起来,锦缎袍子前的黑发,也跟着乱动。
屋子里燃起的烛火,都被秦无渊的怒意吓的忽明忽暗。
“我在御花园都听到了,那人叫你阿渊,还说什么时候,你能把她接到东宫来,你们还干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给你父皇戴了个大帽子!”
“我进过宫不假,去过御花园也是真,但是绝对没有同其他女人行苟且之事!”
秦无渊的眉宇间染了怒气。
俩人之间的气氛,也变的紧张起来。
“敢做不敢当!”
“孤没有做过,怎么当?”
“虚伪……”
秦无渊扶额,无奈中带着不悦: “你怎么不想想,这是不是旁人为了挑拨你我,特意安排给你看的?”
“谁会闲着没事干?”叶昭阳不以为意的开口说着,依旧坚持。
这件事,是扎在她心里许久的一根刺,没那么容易拔出来。
“你说谁闲着没事干?”秦无渊反将一军,叶昭阳哑口无言了。
良久,猛的抬起那双明亮的眸子,“舒贵妃!”
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秦无渊不再说话了。
只是他本就清冷的面容上,又多了一层寒霜。
在叶昭阳的一番盘问下,秦无渊捏着拳头,凭着自己那张勾人心魄的脸,把这事儿搞定了。
也算是在叶昭阳心里抹平了。
真诚才是必杀技。
……
转眼三日犹如白驹过隙,祭天大典悄然而至。
叶昭阳打着哈欠,一双美目有些无神,看着铜镜中眼底微微泛青自己,又叹了口气:“才四更天,这不是要人命吗?”
“祭祀台在梵音山,要走俩时辰呢,登到山腰天也要亮了。”采素动作轻柔的梳着如墨的青丝,为叶昭阳解释着。
毕竟是头一次当太子妃嘛。
映雪在另一旁一遍又一遍的用绒布掸着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蜀绣料子制成的大红宫装,金丝银线绣着龙凤呈祥,南珠,琉璃,在
裙摆下缀着,嵌在水纹之中,袖口的流苏,也是上好的紫苏蚕丝制成,微微泛着银光,束腰上绣着大朵牡丹,颜色鲜艳,端庄之极。
甚至比当日大婚时的装扮,都要精致。
三千青丝尽数挽起,盘成飞仙髻,戴上掐金珐琅的凤冠,大.大小小的宝石嵌了近百颗,哪怕是没有阳光照耀,依旧夺目。
“顶几个时辰,恐怕脖子都要断了。”叶昭阳小心翼翼的晃了晃脖子。
心里一阵嘀咕,觉得还是在乡下庄子里舒坦,既没有繁琐的规矩,也没有能压断脖子的凤冠。
她是自由惯了的。
采素抿嘴笑了笑,轻声开口道:“日后的封后大典,更隆重,六龙凤冠更是夺目呢。”
叶昭阳啧啧两声,却没再开口。
房门被打开了。
推门进来的,是已经换好衣裳的秦无渊。
没有穿往日的玄色衣袍,而是换了件琥珀色的上好丝绸锦袍,绣着繁琐又精致的龙纹,袍内露出银色的云纹刺绣,又以金冠挽起黑发,眉眼凌冽,那双装着灿烂星河的眼眸,在看到叶昭阳的那一刻,更明亮了。
俩人四目相对,有种难以言说的气氛在屋内疯狂滋长。
“殿下,太子妃是不是像
仙女一般。”采素壮着胆子,开口问着。
秦无渊眉梢微微上扬,喉结滚动,随即又一脸正经的咳了一声,“没见过,不知道。”
这话说的……
采素觉得自己白问了。
“该出发了。”秦无渊扬唇看向面前的绝色惊华的叶昭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一点。
叶昭阳轻声开口道:“好。”
她生怕自己动作一大,头上的皇冠掉了下来。
采素和映雪扶着叶昭阳,动作轻缓的出了门,上了马车。
“今日的马车,真气派!”叶昭阳眼前一亮,看着豪华又宽敞的马车,毫不吝啬的夸奖。
秦无渊舔了舔唇角,闭上眼睛,“祭祀专用。”
叶昭阳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乖乖的坐在一遍,左右张望着,平日里的马车也够精美,可是和今日的不同,宽敞的车厢,足以躺下四人,坐垫是柔软又暖和,桌子上的四方小桌下,放了暖石,所以茶水和点心一直是温热的。
一个词,爱不释手!
皇上和皇后的仪仗在最前面,秦无渊和叶昭阳的次之,舒贵妃,丽妃紧随其后。
出了城,马车就开始摇摇晃晃了,像是坐船一样,叶昭阳有些睁不开眼
睛了。
本就没有睡醒,现在脑袋昏昏沉沉,随时都要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