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是个信得过的。”远山开口为叶昭阳解惑。
叶昭阳微微颔首,眸子里充斥着疑惑,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又复发了。
里间哗啦啦的水声,把叶昭阳纷飞的思绪拉扯回来,快步朝着秦无渊走去,她还要看看药浴有效没效。
而远山和采素一个守门,一个去熬药了。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叶昭阳的眼睛,凑近秦无渊才发现他那有棱有角的俊逸脸庞上,蒙了水汽,一脸难耐的神色,看起来很痛苦。
而叶昭阳脖子上的划痕,似乎是感受到了湿意,也开始不安分的疼起来了。
盖在浴桶上的屏风板子,被秦无渊挥掉了。
“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歇着!”,叶昭阳又气又急的嗔怪着。
下一刻,她便觉得脚下一空,手腕处一紧,人便跌进了浴桶里。
吓的惊呼一声,却又惹得大宫女采素推门查看情况,一切都是那么巧合。
而采素满脸通红,但是眼里却有些掩盖不住的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院子里的远山和映雪。
“殿下也太神武吧!”采素耳朵尖都在滴血,但是却一脸兴奋的小声说着。
远山和映雪愣了。
神武?神武什么?
远山不解,刚抬脚准备推门进去,就被人扯住了衣裳,采素焦躁的摆手,摇头道:“别进去,别进去!”
“怎么了?”
“神神秘秘的,怎么回事?”
映雪和远山,像两只等食吃的小燕子一般,探着脑袋,盯着采素。
“方才,我听到里头有响动,就赶紧冲了进去,好巧不巧看到殿下和太子妃在浴桶里……”采素压低了声音说着,可是越说越兴奋了。
“然后呢?”俩人齐刷刷的开口问着。
采素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耸了耸肩膀,无奈道:“然后殿下让我滚出来。”
后续只能全靠她自己努力脑补了……
满脑子都是叶昭阳半露的香肩,还有太子殿下欺身而上的背影。
“当真神勇!”远山啧啧两声,冲着紧闭的房门,竖起了大拇指。
映雪摇了摇头,否认远山的话:“不,是太子妃的药好。”
他们三个,已经不管屋内是何情形了,也顾不得石阶冰凉,双手抱膝,一屁股坐了下来,生怕再有不长眼的小宫女闯进去坏事。
屋内,浴桶里。
秦无渊的眼神渐渐变的清明起来,只是修长的手指,依旧朝着
叶昭阳的受伤的脖颈而去,指腹间的温热,一瞬间让叶昭阳忘了动弹,忘了喘气。
眼前那张让人赏心悦目的脸,越逼越近,叶昭阳猛的咽了口口水,回过神来,别过脸去,却又很不幸的把脑袋撞到了浴桶上。
吃了痛的叶昭阳,在心里暗道:流年不利!
自己这一会就挂了两次彩……
“还疼不疼?”秦无渊眼神里带着心疼,声音也放低了不少。
“废话,划你个试试?”叶昭阳毫不客气的回应着,这一激动,当着觉得伤口更疼几分,又把衣裳往上拉了拉。
俩人之间旖旎得气氛,还没有开始,就被这一嗓子给吼结束了。
因为没有生火盆的缘故,屋子里很冷。
衣裳湿了水,又吹了风,叶昭阳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贪恋的往水下钻了钻,毕竟水还是温热的。
秦无渊从水里起身,“我去给你取毯子。”
“现在你体内本要散尽的毒,又被勾了起来,施针用处不大了,所以你要药浴到过年。”
“你伺候我药浴?”秦无渊眉心一跳,藏在袖子下的手紧了紧,似乎有些不为人所察的激动。
叶昭阳一双美目睁的老大,陡然提高了声音道:“你还想让
我伺候你?”
只是这话传到了外头那三人耳朵里,又是一顿“叽叽喳喳”。
远山很想冲进去,告诉太子要节制,毕竟身子骨还没好利索。
恐怕秦无渊知道了,会好好的“夸奖”远山一顿吧,毕竟自己汤都没喝上,更谈不上吃肉了……
“笨手笨脚,我是怕你伺候我。”秦无渊轻咳一声,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多了抹不羁。
擦洗干净,叶昭阳麻利的换了件干净的棉衣,窝到了床上,只露出个脑袋。
秦无渊微干的黑发,用一根天青色的绸缎束着,眉眼间的凌厉褪去,多了些温润。
“过来,上药。”
这会太子又开始惜字如金了。
“我自己来。”叶昭阳从被窝里深处嫩白的手来,想要去接秦无渊手里的伤药。
这个提议,被果断的拒绝了。
“为了防止你以后揪着给我解毒之事不放,这次我亲自给你上药,算是扯平了。”秦无渊眉眼微挑,一本正经的开口说着。
分明就是不放心嘛,借口找的倒是挺好。
叶昭阳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像个待宰羔羊,侧过脸去,把伤口更好的暴露出来。
指尖上的清凉划过,很是温柔
。
“大典开始之前你又毒发,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叶昭阳压低了声音开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