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吃的,喝的,你亲自盯着,有必要试毒,屋子里全部打扫一遍,不能留任何死角,若是种的盆栽,都清理出来。”叶昭阳压低了声音安排着,“所有的衣物,全部清洗,并且用热水烫一烫。”
青鸟听完叶昭阳的话,心里一咯噔,这听起来,有点像……瘟疫?
“我怀疑是有人下毒,在没有摸清楚之前,不要走漏风声。”叶昭阳嘱咐着青鸟。
哪怕她知道青鸟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可她还是忧心。
二百多个人,并非是过家家的小数目。
入夜。
空旷的练兵场上,有一抹消瘦的身影,怔怔的望着天边的皎洁的月亮。
新洗干净的衣服,已经结了冰,并没有随着风动而飞舞。
“门主,您怎么还没有歇下?”青鸟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散。
“毫无困意。”叶昭阳轻叹一声,开口提议道,“走吧,去后山看看。”
他们吃的并非是井水,是从后山上引下来的泉水,思来想去,叶昭阳还是觉得水的问题是最大的。
可是银针试过以后,没有任何端倪。
她不死心。
两人蓄着内力,运功穿梭在光秃秃的树林间。
叶昭
阳掏出腰间的夜明珠照路,比温和的月光亮多了。
“吃食没有问题,住的地方,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唯一的问题,只能是水,没有人能在空气里投毒,方圆十里,没有一点瘴气。”叶昭阳眉头紧锁,盯着那股清澈的水流,斩钉截铁的开口。
这一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要不然自己这十几年的毒,算是白练了。
只是眼下的情况,有点尴尬……将近一天的时间,她还没有一点发现。
叶昭阳手撑在泉眼两旁的石栏上,盯着往外涌的泉水发愣,直到她的手背上,感受到一丝凉意。
拿着夜明珠凑近了泉眼,顺着往上看去,凸出来的石壁上,有一小片不同。
那是水浸过的痕迹。
“青鸟,有水从石头里浸出来?”叶昭阳眼都不眨一下的,死死盯着那块石壁,伸手等着看看还会不会有水滴落。
好大一会,叶昭阳才亲眼看着那滴水,落在自己的手里。
青鸟见状,赶紧掏出怀里的银针,蘸取了一点,随即两人屏息凝神等待着银针发生变化。
“门主,快看,变颜色了。”
青鸟言语里难掩激动。
如此一来,就算找到了问题所在。
触碰到那滴水的部分,都开始慢慢的变黑了,可是这也意味着,这个泉眼,就不能再为他们所用了,生存也成了一个问题。
叶昭阳轻轻的敲打着石块,不曾想石块有种要松动的感觉,“把这块石头挪开!”
青鸟照办。
那块石头,并不算大,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叶昭阳才发现问题并非是在石头上。
而是在旁边土壤,格外的潮湿,那块石头又是个空心的,所以水才会慢慢的沁到里面去,从而低落到泉眼里。
“眼下怎么办?”
“先把泉眼盖起来,咱们往上头查一查。”叶昭阳打定了主意,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把人命当成儿戏。
俩人翻过小半个山头,在一处河边停下了脚步。
叶昭阳像是看到宝了一样,兴冲冲朝着水边走去,青鸟还以为叶昭阳中了魔:“门主,使不得!”
“你看,这儿河面没有冻结,再仔细看看对岸,水流的速度比这边慢了不少。”叶昭阳勾唇一笑,眼中的疑惑散尽,觉得眼前一片清明。
顺着叶昭阳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如此,同一条河却两副面孔……
一定有猫腻。
青鸟拘了一把河水,换了根针针,变刻的
功夫,银针黑了,青鸟也愣住了。
万万没有想到,源头竟然在河里!
像是为了印证这一切一样,河面上还漂浮着过来几条翻白肚的大鱼,足足有一个成年男子半臂那么长。
“有毒,又能让河面不结冰,人会梦魇,……”叶昭阳喃喃自语道。
大脑则是在快速的翻转,寻找着附和这个症状的药材。
青鸟屏息凝神的盯着叶昭阳,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一定不只是有噩梦藤这么简单。”叶昭阳若有所思的开口说着。
因为噩梦藤还不足以让河面不结冰。
青鸟对这些不懂,但是他也在思考,“难道有人发现了我们的存在,所以故意在河里投毒,又借助着那些分叉的小溪流,滴落到我们泉眼里,这个法子,简直天衣无缝。”
叶昭阳听罢就否认了,“与其说是想赶尽杀绝,倒不如说是销毁证据。”
“何出此言?”
“先回去,明日再来,先配噩梦藤的解药。”叶昭阳并没有回答青鸟,转身就要离开,心里盘算着这几日要在谷内挖口井了。
配好了汤药,加上叶昭阳的银针,都说梦魇减轻可太多了。
经此一事,大家对叶昭阳的敬佩,更深几分。
于他们而言,这个瘦小的少年郎,身体里蕴含的能量,是他们遥望而不可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