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叔明白叶昭阳的意思,点了点头,就轻声掩了门离开。
映雪则是在叶昭阳的吩咐下收拾衣物,她想回别院住几天,已经有半年之久没有去过了。
用了午膳过后,叶昭阳的马车又开始“工作”了。
“哇,好漂亮的院子。”
映雪挎着包袱,满眼欣喜,看着眼前的院子,这儿比不得东宫富丽堂皇,可也不是破旧茅屋,青砖绿瓦的围墙,朱红色的大门前挂着灯笼,多了些暖意。
推开院门,拐过雕刻着荷塘月色的照壁墙,面前是拔地而起的两层木楼,院墙边的空地上,种了两株红梅,爬了些紫藤,凌霄花也开的正艳,还飘着些花香。
院子是提前清扫过的,所以映雪只需要把东西归置归置就好了。
“您这是?”映雪看着伏在案前奋笔疾书的叶昭阳道。
叶昭阳脸色不太好看,低声回应道:“一会你出去到驿站,让他们把信送到万金窟。”
映雪缓缓的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看向想要吹干墨迹的叶昭阳道:“小姐,奴婢觉得您应当开心一些,这儿的一切都妙不可言,您就不要难过了,看着您忽明忽暗的,奴婢心里也不是滋味。”
良
久,叶昭阳都没有回应。
直到映雪把信装在袖子里,准备离开的时候,叶昭阳突然开口了,“人一旦有了期待,心情就会忽明忽暗。”
是啊,都过去了这么多天,秦无渊那儿一点动静都没有。
原有的几分侥幸,期待,都随风而散了。
可如今的映雪,还明白的不太真实。
此时的东宫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暖黄色的四爪蟒袍,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刺眼,而那人嘴角的笑意,也只增不减。
“钦天监已经拟好了日子,三月初八,到时候太子殿下一定要去臣弟府上。”三皇子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冲着秦无渊扬了扬。
屋外虽然有阳光,可是也抵不住寒风凌冽的风,秦无渊凤眸微眯,大氅下的大手,指甲泛白,捏紧了衣摆,肩膀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心口处还时不时传来钝痛。
“必定到场。”秦无渊吐出四个字,便再无其他话语。
三皇子轻笑一声,故作亲近的t挪动位置,坐在秦无渊身边:“殿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恐怕三弟成婚前需要让太医好好给你瞧瞧眼睛了,孤哪里脸色不好?还是说你觉得孤不好?”
秦无渊瞥了一眼三皇子,轻飘飘的开口。
像来能屈能伸的三皇子哈哈笑了起来,故作轻快道:“臣弟还以为是太子妃离宫,殿下日夜忧心呢。”
太子妃这三个字,让秦无渊废了大功夫才平息下来的内心,再一次波涛汹涌。
也不知道她如今过的好不好……
“就算十个太子妃离宫,孤也不会忧心,区区一个女人,何足挂齿,孤的心思可不再她身上。”秦无渊眼角一抽,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温度。
他明白,三皇子还是不死心的试探他。
“得了空好好管教管教你府上的下人,下一次胆敢冲撞孤,可不是废了胳膊这么简单了。”
本来心情还算痛快的三皇子了,听了秦无渊的话,上扬的嘴角定住了,眼神冷了下来,“太子放心,若是你想取了他的性命,臣弟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话虽如此,三皇子心里却咬牙切齿的咒骂着秦无渊,伤的是邓光,是他最信任的侍卫。
当初为了试探秦无渊的强势到底如何,邓光特意带了株雪莲来东宫,又礼盒里藏了条毒蛇,没想到秦无渊一眼就看出端倪,上来就废了他的右手。
那条撞了毒蛇的雪莲集
合,随着重伤的邓光被送回了三皇子府。
每一次博弈,三皇子总是输的最惨。
能一步步披荆斩棘的太子,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看个三皇子愤愤不平而离开的背影,秦无渊身行一软,胳膊撑在了石桌上。
肩膀上的伤口,明明快要愈合了,却不知为什么总是痛的厉害。
“昭阳,你一定要护好自己。”秦无渊半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微微有一点刺眼太阳。
深夜。
秦无渊坐在桌前,眼含深情的看着手里那个酷似自己的面人。
心里有千言万语,都无从说起,爱惜的摸着面人,似乎又看到了当初送自己面人的那个巧笑嫣兮的女子。
叶昭阳取下那件锦毛披风,现在床前,抬头看着依稀泛着亮光的月亮,心里浮起了些落寞。
第八日了,那人没有一点消息。
夜风透过窗棂,扑在叶昭阳脸上,寒意并没有让她变清醒,脑海里像潮水一般,浮现出当初他们第一次在屋檐上看月亮的模样。
“我以为,我只是可怜你,可没想到最后的可怜之人,竟成了我。”叶昭阳深吸一口凉气,颤抖着微微指尖,擦去眼角不乖的泪珠。
一个觉得自己不顾一切,也要守好心爱之人,另一个认定了自己的中意之人,把自己当成了工具利用。
她想逃离,可似乎又有些舍不得。
快马加鞭的第三日,信送到了万金窟花孔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