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深夜,叶昭阳躺在床上,细数光阴。
这些日子有喜有悲,而白天的那些话,狠狠地刺伤了她,成了压到她的稻草。
情绪上头的一刻,什么都想不到了。
辗转反侧,捱到了天亮。
“映雪!快点过来!”叶昭阳揉着眼睛,从被窝里爬起来。
思来想去,她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正端着托盘往桌子上放饭菜的映雪,赶紧着急忙慌的走到里间,“太子妃,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
“我要离家出走!”叶昭阳摇了摇头努了努嘴,指了指衣柜。
映雪愣住了。
听错了?不至于吧!
“什……什么?奴婢方才一时跑神,听的不太真切。”映雪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瞪大眼睛盯着叶昭阳。
叶昭阳又瞥了一眼衣柜,认真的开口道:“我,要,离,家,出,走!”
映雪彻底傻眼了。
“好端端的,离家出走干什么?”
“白跟了我这么久,昨天的委屈,你能忍吗!”叶昭阳掐着腰,一脸愤怒。
想了一夜,她也看开了,与其自己伤心难过,不过不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反正只是挂名的夫妻罢了,秦无
渊都不在乎,她更无所谓。
映雪一脸坚定的点了点头,“不能。”,又连忙甩了甩头,在叶昭阳的脸色中,映雪耷拉下了脑袋。
“所以,赶紧收拾包袱,一会就走!”
“真的要离家出走?”映雪又一次询问。
叶昭阳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许久没有回天医门了,也是时候回去一趟看看了。
实在不行,去万金窟呆一阵也不错,还能赌个骰子,赢个钱。
叶昭阳捧着脸,看着映雪忙手忙脚的收拾东西,突然开口道:“采素,去一趟锦云殿!”
“告诉太子,我这几日身子不舒坦,想要出宫转转。”
映雪收拾东西的手停下来了,有点郁闷:不是说离家出走吗?都告诉旁人了哪是离家出走了?
当采素带着消息去锦元殿的时候,远山正为秦无渊换药呢。
秦无渊听着叶昭阳的原话,顷刻脸色一变,心头紧缩,薄唇轻抿,眼底的疏离多了几分神伤:“好,走了也好。”
采素:“……”
太子妃走了也好?也不问问原因?哦,对了,没有感情做基础,自然没有关心。
等到采素失落的离开,远山再三思索过后,终于忍不住了,“殿下,您真让太子妃走吗?”
“远山,你知道埋伏咱们的是谁的人吗?”秦无渊答非所问。
远山轻轻摇了摇头,这几天只顾忙着照看秦无渊呢,也没心思去想这些。
“依旧是老三的人,他是铁了心的想要除掉孤,若是昭阳跟着我,难免会受到什么牵扯,她走了孤就可以放心的送他一份大礼了。”秦无渊叹了口气,压制住内心的酸涩。
他何尝不想让叶昭阳留在自己身边呢。
哪怕不说话,单单看看也是心满意足的,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了这个岔子,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原本,他为叶昭阳准备了满城烟火,想要表明心意的。
但,眼下是用不到了。
“那昨日您的话……”远山一惊,继续开口。
“假的,说给瑶箐听的。”秦无渊咳嗽两声,忍受着肩膀上传来的伤痛道:“最近她常在舒贵妃面前走动,又和叶轻云闹了那样一出,孤在她面前说孤对昭阳并无情意,为的就是保昭阳安危。”
“您越是不在意太子妃,太子妃就越安全,省的他们对太子妃下手!”
远山幡然醒悟。
原来这是秦无渊为了保护叶昭阳的手段。
“派影卫暗中保护,不能有半分闪失。”秦无渊
开口吩咐着。
远山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个家真的要散了呢。
“若是被太子妃发现了呢?”
“不会别跟那么近?”秦无渊懒得给远山表情了,他觉得远山的脑袋已经不如当初灵光了。
朝阳宫内。
映雪正为叶昭阳描眉呢,采素回来了,听完采素的话,映雪吓的手都抖了。
“好的很,走就走,谁怕谁!”叶昭阳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在叶昭阳心里,已经给秦无渊扣了一顶薄情寡义的帽子,怪不得人家都说太子残暴,果不其然,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但是秦无渊不知道叶昭阳已经记恨他了。
叶昭阳走了。
秦无渊回朝阳宫了。
躺在带着淡淡香味的床榻上,身上的伤,好像都没有那么疼了,闭上眼睛,似乎觉得叶昭阳就在自己身边。
马车吱吱呀呀,停到了宁远侯府门前,许久不见芜夫人,她心里也挺记挂的。
诺大的宁远侯府,没了往日的喧闹。
“哎,府上怎么这么安静?”叶昭阳随手拉住一个洒扫丫鬟问道。
那小丫鬟左右看了看,又使劲低了低头道:“兰姨娘溺亡了,一尸两命,侯爷大发雷霆
,现在府上大气都不敢喘。”
叶昭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