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自己去!”叶昭阳反悔了。
带上映雪,也帮不上她什么忙,倒不如在府上照应着。
远山更不同意了,“带个侍卫吧。”,若是秦无渊真的醒来了,而叶昭阳又出点什么事情,他可算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为了掩盖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叶昭阳坚持自己一个人去,单枪匹马也好过带着“累赘”畏首畏尾。
“您……”
“庄子里有马场,我在那呆了那么多年,骑马没问题。”叶昭阳编了个比较可信的事实,因为庄子里确确实实有马场。
而远山也心照不宣的信了。
无论远山在说什么,叶昭阳都是不耐烦的回绝。
伴着漆黑的夜色,叶昭阳翻身上马,出了东宫。
长街上空空落落,很是安静,只有依稀传来更夫的吆喝声,还有马蹄嗒嗒声。
“何人?”
城门底下的守卫,握紧了手里的长枪,一脸的警戒。
勒紧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听的叶昭阳心里乱糟糟的,随即解下腰间的纯金令牌,冲着守卫扬了扬。
守卫脸色一变,胳膊一挥,城门大开,叶昭阳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只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守卫,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道:
“东宫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你们闻到没有,回城的马车上飘着血腥味。”一个个头不算太高的守卫小声地嘟囔着。
“行了,咱们说什么都没用,若是让老冯听到了,军棍是少不了的。”
“是是。”守卫急忙点头应下。
叶昭阳的路线,已经偏离了去往庄子的路。
反倒是越走越偏了。
她需要的药,宫里没有,乡下更不会有。
天天渐渐亮了起来,叶昭阳眯了眯眼睛,又猛打了个哈欠,跑了半夜,就算马不吃草,她也要颠散架了。
走了许久,才碰到一个小客栈,大红色的灯笼,早已经在风雨的洗礼下变得摇摇欲坠了。
住店,歇歇脚。
叶昭阳一头扎在并不松软的床上,沉沉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却久久不能入睡。
满脑子都是秦无渊。
有他护着自己的时候,也有他发病时的无助,那双沉如星海的眸子,不说话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很深情。
可还时不时的涌出那天在御花园的情景。
两股心境,像是两只恶魔,再疯狂的撞击,想要一分高下。
……
时间不等人,两个时辰之后,叶昭阳继续上路了。
而东宫里
,上下乱作一团。
虽说封锁了消息,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瑶箐还是知道了。
横冲直撞的跑到了东宫,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格外安静的秦无渊,瑶箐突然放声哭了起来。
远山在一旁劝说,“殿下需要休息,瑶箐小姐您还是先回去吧。”
“偏不,我就要在这守着。”瑶箐一把推开远山,直冲秦无渊的床榻而去。
屋子里的气氛,格外沉闷了一些。
远山耳边冲斥着哭哭啼啼的声音,很是心烦意乱,瑶箐一张嘴,他更抓狂了:“叶昭阳呢?殿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身为正妃,去哪了?”
高公公也开口道:“昨日太子妃还在呢,今日去哪了还不知晓。”
说罢这话,高公公也一脸期待的盯着远山,他也想知道叶昭阳去了哪里。
远山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叶昭阳特意嘱托过他,万事都要谨慎,宁愿叶昭阳落个坏名声,他也不能开XX露出去。
一直到晚上,瑶箐都没有等到叶昭阳的人影,嘴里嘟囔着叶昭阳的不是,又狠狠地瞪了眼远山道:“享福的时候她在这,如今殿下落难却不见了踪影!”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的叶昭阳正踏着沉重
的步伐,艰难朝着山上爬去。
更深露重,叶昭阳拉了拉大氅领子,尽量让自己暖和一点,锤了锤腰,继续往前攀爬。
直到能看见山顶上微弱的灯光,叶昭阳脸上才露出一抹笑意,目光坚定的盯着前方:“秦无渊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半柱香过后。
叶昭阳松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茅草屋,又瞥了一眼一旁的石桌,上头的茶盏和棋谱都没有收,就代表着屋子里有人。
“在下天医门门主,求见圣手。”叶昭阳双手抱拳,站定在茅草屋门前,声音坚定。
屋子里没有人回应。
叶昭阳没有灰心,再一次开口求见,江湖上有传言,圣手喜怒无常,又不喜与人交谈,所以她能理解。
“晚辈深夜叨扰,实属冒昧,若非性命攸关之事,定然三更拜贴求见圣手。”叶昭阳极为诚心的开口说着。
足足一个时辰,叶昭阳觉得腿都要麻了,屋门打开了。
里头出来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头,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可眼神却尤为明亮。
“天医门门主,怪不的能找到老夫的青云小筑。”
叶昭阳面上一喜,赶紧开口道:“虚名罢了,今日叨扰圣手,多有不便,
日后定当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