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小姐,奴婢映雪,见过小姐。”一身鹅黄色衣衫的小丫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眉眼如画的女子,公子了半天,才改了口。
叶昭阳放下梅花杯,目光落到了映雪身上,“日后你就贴身跟着我,我丑话先给你说在前面,跟着我,必须要有规矩,不可鲁莽,最重要的忠心。”
“奴婢牢记在心,日后跟随小姐一定好好办事。”映雪说着就跪在了地上,表明自己的忠心。
在乾坤医馆,她亲眼看着他弟弟一点点好起来,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一辈子都不敢忘,也不会忘。
叶昭阳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开口:“明日就是我大婚的日子,到时候放机灵点,毕竟你要跟着我到东宫去。”
“奴婢记住了。”
没有多余的话,一个交代,一个认真的听着。
可是在映雪心里,激动的心情还是不能平复,这是第二次见到叶昭阳,第一次看起来是个眉目含情的翩翩少年郎,这一次却笑魇如花,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而且她以为叶昭阳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可是今天她踏进了候府大门的时候,她才觉得原来眼间也不一定为实了
。
此时东宫里也是喜气洋洋,那些宫女太监就连花盆的位置,红绸花该有多少褶皱,都认真的对了一边。
只是书房里和外头嘈杂的情形,大相径庭。
油亮的红木桌前,秦无渊脸色阴沉,黑沉沉的眼眸,盯着桌子上来回摆动的狼毫笔,屋子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远山在一旁也不敢言语。
秦无渊袖子一挥,桌子上那些名贵的笔墨纸砚,还有一些未批改完的文书,都散落在地上,无辜的承担着秦无渊的怒火。
“太子殿下息怒。”
远山和远峰两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心里扑通的像打鼓一样。
好大一会,气息沉重的秦无渊一字一句道:“任由她折腾,她愿意给孤羞辱她的机会,孤也只好接下了。”
“是。”远峰抱拳应下,随即又消失在书房里。
远山一边去捡地上的文书,一边开口劝慰着:“太子殿下,您消消气。”
秦无渊没有回应,径直去了万寿宫见皇上。
这几日皇上也欢喜,毕竟一直有传闻说太子好男色,可明日就要迎娶太子妃了,最起码皇家的脸面也算维护了。
虽说已经入了夜,可是东宫和宁远侯府依旧灯火通明,
芜夫人也在玲珑居里,一遍又一遍的交代着叶昭阳,要好好护着自己,说到底她还是心疼的。
映雪则是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着绣着大朵牡丹和云锦描金的嫁衣。
“映雪,你已经检查过许多次了,不会有问题的。”叶昭阳摆了摆手,示意映雪可以歇一会了。
映雪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奴婢害怕万一喜服里加了东西。”
一听这话,叶昭阳心里暗暗道:这不就是被害妄想症吗?
不过现在对于他们来说,这太好不过了,如此谨慎。
终于,捱到了五更天。
“小姐,该起来梳妆了。”天还灰蒙蒙的,摘星和绿柳就在外头敲门了。
院子里也亮了不少灯笼,包裹着红纸,整个院子里似是落了漫天云霞。
昨夜叶昭阳缠着芜夫人留在玲珑居过夜,可芜夫人睡的也不踏实,好不容易母女团聚了,现在又面临着分别,所以一听到外头的动静,她立马就隔着屏风唤叶昭阳起身。
叶昭阳睡眼惺忪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头发乱绒绒的,哈欠连天:“怎么这么早?”
“今日事务繁多,是要多起来一会的,最后还要去一趟祠堂拜别祖宗,不能耽搁了时辰
。”芜夫人扶着叶昭阳从床上坐起来,映雪在底下给她提着鞋。
洗了脸以后,叶昭阳就被“按”在了椅子上,三千青丝悉数挽起,凤冠缀在头上,大.大小小的宝石近百颗,流苏下缀着成色极好的南海珍珠,额间是牡丹花钿,美艳的红唇,勾起,眉宇间那一抹英气也被藏的干干净净,看起来只有温润。
嫁衣红的似火一般浓烈,下摆上的牡丹花蕊都根根分明,挂着红水晶,外头罩着一层软烟罗纱,拦腰上以金线做刺绣,绣着金凤,勾勒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这凤冠也太沉了些吧。”叶昭阳皱了皱眉,脱口而出,她感觉她的脖子都快直不起来了。
纯金打造的六凤发冠,上面又是宝石,又是珍珠的缀了不少,再加上发间插着的步摇发簪,确实沉。
“傻孩子,这是凤冠,自然沉了,可不要在胡说了。”芜夫人眼底有些湿润,看着眼前犹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的女儿。
叶昭阳暗自感叹,觉得这就叫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脖子都快要压断了。
“呦,昭阳今日可真是光彩照人。”
衡南郡主来了,叶轻云在一旁跟着。
人还没有到,那
听的就反感的声音率先传到了格外的耳朵里。
“女儿同太子大婚,自然要光彩夺目些。”叶昭阳眼都不眨的开口说着。
本来出嫁是件高兴的事,可是一看到他们顿时觉得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