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邵阳听到小怜讲述宁远侯自出书房到兰姨娘院中宿夜及衡南郡主院中疯狂之事,她脸上淡笼得逞的笑意。
随即她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交给小怜:“明儿,你找个机会给秋菊吧,这是内服之药,可除她被打伤后的皮肉之痛,但身上伤疤不会好那么快,却因服了这药也是无碍的。这样衡南郡主便不会因我给她创伤药而加倍打罚。”
小怜听后不觉感激说道:“大小姐,您真是太善良了。”
“秋菊也是可怜之人。”叶邵阳摇头轻叹。
后半夜忽然有人喊走水了。
于是宁远侯府内一阵嘈杂骚乱。
但却有两处例外。
芜夫人院子里,叶邵阳暗中着人保护,以免有人打扰芜夫人赶制新衣。
再就是兰姨娘院中,宁远侯正在春风一刻值千金,只要烧不到这里,他自不会搭理,只管畅行鱼水之乐。
半个时辰后,宁远侯安静下来了。
衡南郡主得知她本想惊扰的两个院子,都未受其扰,气的一口老血喷出丈远。
她又把自己院中丫鬟婆子折腾得鬼哭狼嚎。
头遍鸡叫的时候,芜夫人终于将新衣赶制出来了。
她将新衣服撑在衣服架子
上,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忽然一阵风吹过,蜡烛熄了,屋内瞬间陷入黑暗中。
芜夫人忙去寻火捻子,谁料,往日放火捻子的地方,却摸不到了。
她只得摸索着走到外厅,然后去耳房,寻找丫鬟小怜平日搁置的火捻子。
睡在耳房的小怜听到动静,惊声问道:“谁?”
芜夫人忙应道:“小怜,是我,我屋里火捻子不见了,过来取你这屋里的。”
说着,她用火捻子点燃了蜡烛,登时房间里亮起来。
小怜忙从软榻上起身,不解地问道:“火捻子我明明放在灯槛里啊,不见了吗?”
芜夫人点点头,端起蜡烛笑道:“可能我没摸到,又或者不小心摸掉了,我再找找。”
小怜忙从她手上接过蜡烛,很是抱歉地说道:“都怪我没听到动静,夫人您在屋里喊我一声就好,黑灯瞎火地怎么好出来找?若是不小心碰了磕了,奴婢罪过就大了。”
芜夫人摇头笑道:“我哪里就那么娇气?你也难得能踏实睡会,没得打扰你。”
小怜年纪不大,比叶邵阳大几岁有限,因此在她心里把她当女儿看待,不忍心吩咐。
小怜知夫人是疼她
,忍不住感动地眼圈红了,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尽心伺候。
回到芜夫人卧房,果然在灯槛下的地上找到了火捻子。
看到衣架上的新衣服,小怜惊喜地问道:“夫人,老爷新衣服做好了?”
芜夫人点点头,笑道:“可不是么,比预期完成得早。小怜,离天亮还有一会子,你赶紧回去睡,我也睡会。”
小怜开心地点点头,转身退出。
次日,叶邵阳陪着芜夫人一起到上房,给宁远侯送参加宫宴的新衣服。
宁远侯坐在太师椅上,满面春色,兰姨娘垂手站在他身后,面含娇羞,垂眉敛目。
衡南郡主坐在宁远侯旁边的太师椅上,却是面色憔悴,黑眼圈大地像是撞了邪,可见一夜未眠。
叶邵阳见状不觉勾唇微笑,暗暗给兰姨娘递了个眼色。
兰姨娘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并微微点头。
“侯爷,新衣我已经做成,您试穿看看可合身?”芜夫人手捧新衣上前,恭声说道。
不等宁远侯开口,衡南郡主在旁冷笑道:“试穿可否合身?这时候你说这话?再过半个时辰,侯爷就要动身去宫里了。既然你揽下这差事,就必须合身!”
宁远侯听到这话,眉头轻拧,转脸淡淡问道:“郡主可是心里不畅快?”
衡南郡主忙回道:“侯爷,为妻不敢!只是实话实说,既然揽制新衣,自然是拿准了尺寸。都快要去参加宫宴了,若不合身,怎么好?但愿为妻多虑了。”
“就算不合身也无碍,风头可争可不争,毕竟来日方长,也不在这一回,郡主不必动怒。”宁远侯一副无所谓地表情,也是第一次没有配合她的话,而偏袒她人。
衡南郡主气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但终究硬生生憋住了,一句话没再说。
她已经感觉到在兰姨娘房中宿夜的宁远侯,似乎变了跟先前不一样了。
正因如此,她拿不准缘由,不敢妄动。
兰姨娘在旁轻声说道:“侯爷,妾身帮您试衣。”
宁远侯扭头,含笑看了她一眼,点头应道:“好,有劳兰儿了。”
这毫无避讳的亲昵,刺痛了衡南郡主的心,握着帕子的手,紧紧攥着,骨节泛白。
衣服做得很精致,但是上身却明显肥大,不合体。
衡南郡主一看,幸灾乐祸地笑道:“这是照着哪个野男人身体缝制的?侯爷身材如此标准,难道芜夫
人日日见着,却视而不见?”
这话,分明就是将芜夫人制衣失误往伤风败俗上推。
因先前她没少诬陷还是芜姨娘的芜夫人勾搭野汉子,连倒夜香的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