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觉心中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姐姐谬赞,应该三更天就差不多能做好。”芜夫人实话实说,叶邵阳都来不及制止。
“秋菊,进来吧。”衡南郡主扭头冲着院中喊道。
叶邵阳忍不住警觉起来,只见秋菊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一个盖碗,两只勺子。
“妹妹辛苦,我特意安排厨房炖的参汤,您赶紧喝了,补补身子。”衡南郡主指着秋菊手上托盘,笑道:“这可是足足炖了一个时辰呢,好得很。”
秋菊将托盘放在案几上,然后将一只勺子放入参汤中,送到芜夫人面前。
叶邵阳怕参汤有毒,正待出声阻拦。
衡南郡主却抢先说道:“妹妹若是不放心,火候不到难喝,我先帮妹妹尝尝。”
她伸手拿起托盘上另外一只勺子,走到秋菊身边,舀了一勺子参汤放入口中品尝,点头赞道:“汤汁浓郁,加了一点黄冰糖,微微有点甜,甚是好喝。”
叶邵阳见她亲自品尝,暗示无毒,不觉心中纳闷,她今儿这是唱的哪一出?
芜夫人更是受宠若惊,忙伸手去从秋菊手中接参汤。
“啪!”
谁料意外发生了,参汤盖碗掉落在正裁
剪好的布料上。
布料瞬间被参汤打湿,弄脏了。
“啊!”芜夫人见自己忙活半上午的成果被毁,忍不住懊悔心疼地惊叫一声。
“对不起啊,芜夫人,奴婢,奴婢以为你端住了,谁料……”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衡南郡主一巴掌打翻在地。
她恶狠狠地骂道:“下贱胚子,你还能做点甚!烂泥巴扶不上墙,让你给芜夫人送参汤,你把参汤撒在衣料上,这不是诚心捣乱吗?来人,拖出去杖责三十,再找个人牙子买卖了。气死我了,还能让我省点心吗?”
她这一通骂,把芜夫人也骂愣了。
叶邵阳也明白过来了,感情她在这儿等着呢,分明主仆俩做戏来捣乱。
她还是欠考虑,没有事先想到这一点。
跟衡南郡主这种心机婊斗,不得不时刻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叶邵阳算是吃亏得到了教训。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她索性不说话,就在一边,冷眼旁观。
芜夫人回过神来,也明白了这是一场阴谋,她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姐姐,您就饶了秋菊吧,是我接的时候,没端住,不怨她。”
她明明知道衡南郡主算准了,她会制止
惩罚秋菊,但还是忍不住出声制止。
做下人的,都是主子案板上的鱼肉,身不由己,芜夫人不忍心跟着落脚再踩。
她反而有些同情秋菊,跟着衡南郡主这样的主子,她没少被推出来做挡箭牌挨打。
衡南郡主见心思得逞,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随即隐去,叹道:“妹妹,你可不能这么宠着下人,否则这些贱胚子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必须严惩。不过,既然妹妹帮那小贱人求情,那就只杖责,以观后效,再决定是否卖给人牙子。”
芜夫人感激应道:“多谢姐姐成全。”
秋菊亦是磕头谢恩,随后被拖出去,杖责三十。
听着院中秋菊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叶邵阳面色淡然,而芜夫人却难掩惊恐之色。
她们母女俩都明白,衡南郡主这是上门给她们立威,杀鸡骇猴。
芜夫人只觉得一下下都像是打在她身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出声求饶道:“好姐姐,饶了秋菊吧,她终究是个弱丫头,禁不住这三十板子,别回头打死了。”
衡南郡主却冷冷一笑,咬牙说道:“打死活该,这就是不安分守己的下场,碗都端不住。”
芜夫人被她那样子
吓得一激灵。
衡南郡主却又转脸笑道:“妹妹也是宁远侯夫人了,以后少不得给下人立威,可不能手软。否则乱了章程,那侯府可就没了规矩,咱们姐妹如何自处?治家之人必须能立威!”
芜夫人无心应对,只得含糊答应着。
不等三十大板打完,秋菊便晕死过去了。
衡南郡主这才让人住了手。
叶邵阳不见不慢的走过去查看,而后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白瓶,拔开塞子,给秋菊喂下一粒药丸。
而后她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药粉隔着衣服撒在秋菊被打到皮开肉绽的后背及臀部。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秋菊悠悠的醒转过来了,而且身上的伤口已然结了疤,且没有跟衣服黏在一起。
她诧异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被打了身上不疼?”
芜夫人见状,脸上露出惊喜地表情,她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是忍住没说。
叶邵阳则庆幸地叹道:“秋菊你可真是有福气,我被接来侯府的路上,遇到一位跛脚癞皮老道,因我施舍他一顿饭,便送给我一些药。他告诉我,再严重的伤,他的药,外用口服双管齐下,不出一刻
钟便能结疤,小半天就会恢复如常。我还不信呢,这不正巧给你用上了,谁料真灵啊,莫非我碰到了老神仙?”
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