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还缺其他什么东西吗?我帮你一并添置来。”叶邵阳问道。
芜夫人摇摇头,回道:“府里都有,无须再添置。邵阳,不必为难,若是弄不到也无妨,我用亮灰线替代,虽然效果没有银线好,但衣服制成,你父亲穿起,料也是独一无二的。”
叶邵阳却摇头笑道:“要做咱们就做到最好,娘亲放心,手到擒来的事。”
芜夫人惊讶地望着她,但叶邵阳并没有解释,她也就不再多问:“好,那我去库房选布,领材料,回来就开始动手,别回头赶不出,耽误你父亲穿,那可不得了。”
叶邵阳担心娘亲被库房管家为难,难保衡南不暗中使绊子。
于是她陪芜夫人一起去库房选布领材料。
库房管家倒是对新晋宁远侯夫人恭敬有加。
一切置办妥当,叶邵阳将娘亲送回到院中,叮嘱下人好生伺候着夫人,便一个人出府了。
衡南郡主从秋菊那里得了消息,斜倚在卧榻上,冷冷一笑:“贱人母女,今儿你们多得意,明儿你们就死的有多惨!”
她那阴戾而又恶毒的眼神,让秋菊都不寒而栗,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
叶邵阳出府后,来到京
城最大针线铺子。
她进门后径直问小伙计:“你们掌柜的可在?”
小伙计见她气度不凡,知是有身份的人,不敢怠慢,恭声回道:“掌柜的在后堂,小的这就给您去请,姑娘请稍等。”
叶邵阳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淡声说道:“我进去找便是。”
不等小伙计阻拦,她说话间已经熟门熟路进了内堂。
没多久,针线铺子老掌柜陪她走出来。
“李老掌柜,请留步,告辞。”叶邵阳说完,转身就走。
老掌柜忙应道:“姑娘慢走……”
他话还没说完,叶邵阳已经走出铺子,人没影了。
小伙计站在柜台后,惊得长大嘴巴,半天没合上。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来去自如,不留痕迹的顾客,且老掌柜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
虽然不过是个小小针线铺子,但因老掌柜年纪较大,且为人正直,向来不媚权贵,对进门者一视同仁,甚至对穷人还会适当打折,半卖半送等等。
李老掌柜见他如此,瞪了他一眼斥责道:“你张着嘴巴,等着吃苍蝇?”
小伙计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搔着头笑了,并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掌柜,那女子是什么人
,这么神秘……”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老掌柜喝止:“不该问的别问,活不够干?去后院搬货……”
小伙计忙讨好地笑道:“够干,正忙着呢,老掌柜我继续。”
说着,他忙转身整理货架。
叶邵阳回到宁远侯府,径直去了娘亲的院子。
“娘亲,看我买了您最爱吃的桂花糕。”
正在埋头裁衣的芜夫人,听到女儿的声音,随即闻到桂花糕的香味,忙抬头笑道:“邵阳,上街了?可买到了银线?”
叶邵阳摇摇头,又点点头:“算是买到了,但估计天黑后才能拿到,毕竟京城缺货。”
听她这么说,芜夫人这才放心了,她以为她要行非常之法呢。
女儿被狠心地衡南郡主丢到乡下庄子待了十年,如今她这个母亲最能感觉到她的变化,有太多让她想象不到的地方,虽然心存疑虑,却不多问,怕平白惹事端。
“邵阳,其实只要你好,娘亲才是真的好,银线不银线无所谓,若是顺手能得那就另说了。若是你过得不好,娘亲就算在福仓里也不会开心。”她只能如此隐晦表达自己的意愿。
叶邵阳自然明白娘亲担心什么,也知道她不
问她疑惑的事情,是为她好。
她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送到芜夫人唇边,笑道:“娘亲,我们两个都会过得很好。”
芜夫人张口咬掉一块桂花糕,边吃边笑道:“太好吃了,谢谢我的好女儿。十年了,竟然还记得我喜欢这桂花糕,小时候,你总是这样亲手喂着娘亲吃……”
说着,她陷入往事的记忆中,不觉哽咽难语。
叶邵阳也跟着眼圈红了,原主已经没了,她是新换的芯子。
因而她为原主伤心,终没等到苦尽甘来,但她一定会替她好好地活着,照顾好娘亲。
“看我,自从你进了宫伴读,娘亲就再也没有吃过桂花糕,竟一时难忍心中感慨,又提起过去的事情,让邵阳跟着伤心了。”芜夫人见女儿跟着难过,很是自责地说道。
叶邵阳吸吸鼻子,笑道:“娘亲,那我们不想了,吃桂花糕,我也是自从离开娘亲再没吃过。从此以后,隔三差五,女儿就陪着娘亲吃桂花糕。”
芜夫人含泪笑道:“好。”
衡南郡主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芜夫人跟叶邵阳母女情深,一起吃桂花糕的场面。
她不觉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眸底压着
一抹阴戾,脸上却是温和的笑意,声音越发的温柔:“芜夫人,邵阳,你们躲着吃什么好的?可有我的份?”
母女俩猛然抬头,看到她,忍不住相互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