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都知道衡南郡主是个厉害的角色,如今见宁远侯将妾室被扶为平妻,都觉得心中很是畅快,登时院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这一切看在衡南郡主的眼睛,格外扎心。
因她口不能言,脸上那无法自控的微笑很是诡异。
叶邵阳则在旁笑道:“难为母亲了,准备祭祖仪式,定是累了,看您脸色很不好,秋菊扶母亲回房休息。”
秋菊答应一声,扶着衡南郡主离开祠堂回房。
宁远侯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这种状况下,他也不好多生是非,只能顺势而为。
族内宗亲都纷纷向宁远侯祝贺,又添一位贤内助。
两位贤内助,两位准皇家东床快婿,这荣耀,可不是哪家都能有的。
宁远侯在族人盛赞中,也不禁有些忘乎所以。
他一手抓着暴戾太子,一手抓着三皇子,不管到时候政局会怎样,他都是胜者。
祭祖仪式仪式结束。
宁远侯送走族内宗亲,在叶邵阳提醒监督下,命人给芜夫人另收拾了院子安置。
室内一应摆设器具等等都按照比上房略低一个规格置办。
毕竟衡南郡主身份在那儿,皇家郡主。
叶邵阳已经为生
母争取到平妻身份,自然不会因室内陈设等等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再刺激衡南郡主,多生是非。
芜夫人院中安排妥当,宁远侯这才回到上房,去见衡南郡主。
叶邵阳则给生母芜姨娘道喜:“母亲,恭喜您成为宁远侯夫人,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叫您母亲了。”
行完礼,她蹲跪在芜夫人身旁,伏在娘亲膝头,眸中含泪仔细的凝视着她。
芜夫人则颤巍巍地伸手捧着她的脸,泣不成声:“阳儿,娘亲从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娘亲是不是宁远侯夫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阳儿平安回来了。阳儿不知,这十年,我多少次从噩梦中醒来,就怕你在乡下庄子里万一……”
说着,她说不下去了。
叶邵阳看着娘亲,虽容颜憔悴,眼角有了鱼尾纹,头发也白了几根,但却难掩当年风华。
都说美人在骨,她骨相特别好,虽不过是个妾,却有种无法掩饰的雍容气质。
从原主女扮男装成为太子伴读书童,到现在换了芯子重回宁远侯府,这具肉身再也没有见过娘亲。
存留着原主记忆,叶邵阳亦是泣不成声:“娘亲,苦尽甘来,我回来了。”
芜夫人抽噎着点点头,却纠结的劝道:“阳儿,可娘亲实在是不忍心看你往火坑里跳啊。你还是赶紧逃吧,你有功夫,在外面坏人也欺负不到你。找个僻静的小山村,寻个憨厚的男子,别图什么大富大贵,平平安安过一生就好。”
想到宁远侯和衡南君主逼她入嫁东宫那副嘴脸。
叶邵阳不由暗暗感慨,能为自己着想的也只有生母。
父亲都不行,只是把她当成权谋的工具而已,他在乎的还是衡南郡主一脉。
她想了想,为了让娘亲放心,声音坚定的说道:“我想嫁给太子,他曾是善良而又懦弱的小男孩。能变成今天的样子,一定有特殊原因,我想帮帮他。好人会有好报,娘亲放心。”
听到这话,本来已经止住眼泪的芜夫人又潸然泪下,她无奈而又无助的摇头叹息。
叶邵阳心疼她的样子,感激她强忍着内心的担忧成全她的舐犊情深。
“娘亲,相信我,我们都会好起来的。”她依偎在娘亲的怀里,声音坚定地劝道。
芜夫人抚着她的后背,双眸充满了忧虑,却亦是声音坚定地附和道:“好,阳儿,娘亲相信你。”
一句娘亲相
信你,让叶邵阳蓦然心头一热,信心倍增。
这边母女两个终于久别重逢,说不完的母女悄悄话。
而那边衡南郡主院中则是另一番天地。
宁远侯刚进屋,迎面飞来一个茶杯。
吓得他闪躲到一旁,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这破碎声将他好心情瞬间惊没了,笑容收敛,脸色暗沉。
“夫人,这是闹得哪一出?”
宁远侯抬头,看到坐在太师椅上,正气呼呼直喘粗气,怒目而视的衡南郡主,蹙眉惊问。
“哈,我倒是要问问侯爷闹得哪一出,叫的又是哪位夫人?”
盛怒中的衡南郡主因这句话而炸毛了,她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宁远侯反口责问。
宁远侯这才意识到,她这是因为抬了芜姨娘为芜夫人,要找他麻烦呢。
“夫人,你我可是结发夫妻,当然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位夫人。芜姨娘抬为平妻,不过是权宜之计,若非,邵阳能乖乖替轻云嫁入东宫吗?”他上前伸手抚着她肩膀,好声解释。
衡南郡主却不领情,将他的手狠狠拍掉,冷笑:“我看侯爷下一步,是想把我休回家吧?得,不用你费心筹谋,我自个回。侯爷放心,我
和轻云再也不会踏入这侯府半步!”
说着,她哽咽难语,作势要走。
宁远侯忙伸手抓住她胳膊,陪着笑脸劝道:“我的好夫人那,为夫对你怎样,你还不知道?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