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莹白色的阵法屏障笼罩在血煞殿上空。
刀光剑影之中。
满地残肢。
冰封碎裂,不计其数的尸傀彻底失去了控制。
他们生前遭受非人的折磨,怨气难消,看到那些嗜灵宗的守卫,本能地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嘶吼,开始了疯狂地攻击。
众守卫以阵法将尸傀隔离在外,齐齐抬眸,看向阵台之上那一袭黑袍之人。
只见他负手而立,白玉鬼面下,那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泛着凛凛寒光。
“禀告殿主大人,阴煞大阵八方阵眼皆已被破坏,尸傀失控。”
薛寂看着远处那些肆虐的尸傀,一口浊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沉声喝道:“废物,让你们仔细查看,还能给人趁虚而入杀了朱雀殿主,又毁阵法!”
“属下该死,请殿主责罚!”
一众黑袍守卫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
朱雀殿主惨死,阴煞大阵被人破坏,无论是哪一条,都是罪无可恕。
更何况……
他们可是亲眼看着自家殿主掐断了朱雀殿主的脖子。
思及此。
一个个皆是心如死灰。
“都跪着干什么?”
薛寂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守卫,只觉得胸腔里的怒火愈烧愈旺,气得一掌劈向最近的守卫。
“砰!”
“噗呲~”
血肉碎裂之声伴随着血花飞溅,那名守卫一声闷哼都发不出就已吐血倒飞,重重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他居高临下,目光森冷地看着他们:“还不快去修复阵法,在神使来临前将尸傀再度封印回去!”
“是……”
守卫们不敢怠慢,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杀出重围向各自的阵眼快速奔去。
薛寂则是满目冰寒地扫向周围:“不知阁下何方神圣,竟敢招惹我嗜灵宗。”
“呵~”
一道冰冷而戏谑的笑声突然传来,在这晦暗的黑色阴风中,显得格外诡谲。
“白虎殿主真是好大的威风,若不是本神使提前来此,必定会错过这一场好戏了!”
薛寂闻言,瞳孔一缩。
他缓缓转过身,便见一袭黑袍之人站在不远处,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显得极为阴郁。
“拜见玄胤神使,此次……”
这话音未落。
却见那人身形一闪而至,一只修长的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薛寂,别以为你玩的那些小把戏本神使不知,敢为了一点私怨,杀本神使的人,还妄想瞒天过海,胆子不小啊。”
玄胤手指猛地收拢,只听“咔嚓”一声,薛寂的脖子便被扭断,鲜血顺着面具流下,染红了他白皙的手指。
他随手丢下尸体,从纳戒里拿出帕子擦拭,目光扫也未扫身后跟随的众人一眼,只漫不经心道:“去将布下这杀阵之人给本神使找出来,要活的。”
“属下遵命!”
众人齐声拱手应道。
几乎同时——
一道道强烈的爆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整座血煞殿“轰隆隆”作响。
玄胤淡漠地瞥了一眼,眸底没有半分波澜。
“怎么回事。”
“禀告神使。”那属下立刻上了高处,看向远方道:“所有阵眼皆被炸毁,尸傀全部化为灰烬,一个未留。”
他目光一凝,飞身至一处残肢旁,拾起了一张符纸,刚一碰触,指尖便被灼伤。
“这是……”
“是灵族之人的血所画的诛邪符。”
玄胤伸手夺过那张符纸,仔细端详片刻,冷笑一声:“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本神使追查灵族之人这么久,也没有一丝线索,却刚巧在这遇上了。”
他挑了挑眉:“既然是灵族,那便杀无赦!”
“是,属下这就派人搜索,一定将此人找出。”
“不必。”
玄胤收起了手中符,微微侧首,道:“既是灵族之人,想必定会前去诛杀鬼女,我们不如就去那里守株待兔。”
唇角勾了勾,讥讽道:“没办法啊,谁让灵族之人天生顾全大局,为了苍生死而后已呢?”
“胆敢自投罗网,那便让他有来无回!”
他瞬间又收敛了笑容,目光一寒,挥了挥手,带着一众属下冲往血煞殿后方……
而此时。
一棵枝桠参天的枯树旁。
迟煜快速跃入古井,鲜血淋漓的手指微动,施了一道灵力将石盖落下。
那一袭黑袍将他的脸衬托得更为苍白,唇边溢出一缕殷红的血迹。
就在方才他破坏完几处阵眼之时,莫名感觉神魂一颤,仿佛是被灼烧,又似被撕裂。
紧接着……
未到时日的命劫又犯了。
只能用血画诛邪符,趁乱打在尸傀之上,以此将其身上的阴煞气息祛除,令其灰飞烟灭。
只要除掉鬼女,嗜灵宗再想做这种残忍的尸傀,想必过程也不会太容易。
念及此处。
他抬手丢下一张爆裂符,将进入古井的通道炸毁。
随即,强行撑着身体,感应同心契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