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雷鸣轰声,烈火焚原,鬼哭神嚎,天愁地惨。
转眼,面燃大士已至。
善恶司四人虽知这陈怡实乃罪孽深重,却也不愿神权直接凌驾于人法之上。
“怎么办?”
“想办法阻止吧。”驱魔师说着就要拿出圣水。
刘正业也取出圣经。
却见瓶盖刚打开,圣水迅速蒸干。
圣经刚翻开,已被燃烧殆尽。
“......”
“......”
两人齐刷刷看向陈涛两人。
“别看我们,大士爷也是我道教神灵,贫道可不能大不敬。”高功法师道。
“要不,沟通试试?”陈涛大咧咧的上前,行了个礼:“大士爷,您请稍安勿躁,还是......”
“无罪之人,退开!”
轰雷之声伴随炽风,被瞬间烧光头发的陈涛脸色僵硬地维持着行礼的姿势。
“我那师兄,怎么收了个缺根弦的徒弟。罪过罪过!”
就在此时,四人无端产生一阵困意。不等分说,竟纷纷倒地昏睡过去。
空桑没有再看陈怡一家三口,而是稍稍退后,冷眼视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陈怡有罪,其父母二人也是有过。空桑知道,大士爷自会定夺。
自己,只需要做一个旁观者即可。
“吼!恶徒,可!知!罪!”
面燃大士发出一声怒吼,整个面燃鬼道天山雷鸣、地火喷涌、魑魅魍魉、哭笑连连。
“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中,那冲天的火光瞬间吞没陈怡一家三口,也模糊了空桑的视线。
视线一转,空桑发现自己竟置身在周辉那跳楼的天台之上。
“周辉?”
只见鲜血淋淋的周辉,脸上痛楚之色不改,血泪迅速滴落。
他的校服似乎已经吸收不了,滴滴答答,竟是在周辉脚下化成一小片血水坑。
在他的手腕上,隐隐似乎有一根红线绑缚着。另一端,飘浮在空中,看不到尽头。
周辉的表情似因痛苦而扭曲,吃力的抬起手。
空桑握住他的手臂:
“周辉,陈怡已被面燃大士制裁。你一身怨念,也该消失了。放过自己,去阴司往生去吧。”
然而周辉却摇了摇头,血泪流的更多,微张的口似乎想说什么,却无能为力。
旋即,再感双目炽热,众人已回到病房之中。
善恶司四人已经苏醒,病床上的陈怡也并未死亡。
然而陈怡却一直嘿嘿傻笑,口水直流,似乎不太正常。
而那陈怡父母,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只是因恐惧脸色苍白着。
“女儿!女儿!你别吓我啊,女儿!”
妇人看出端倪,扶着陈怡嚎啕大哭起来。
高功法师上前查看片刻,摇了摇头:“她七魄已经不全了,想来是在面燃鬼道付出的代价。虽有常人寿数,却只能一辈子疯癫了。”
夫妇二人旋即恶狠狠地盯着空桑:
“是你!都是你!是你害了我女儿!”
“害了她的,是她自己。她自己种的恶因,苦果自然只有自己吞下去了。”
空桑收好笔记本,准备离开。
“你别想走!我要你付出代价!”
“若再胡搅蛮缠,我便再用打更人的手段拉你们进一次面燃鬼道!”
重开面燃鬼道,空桑自然是不行的。只不过这恐吓很管用。
果不其然,那夫妇二人身形一震,顿时不敢言语。
空桑转身离开。
寂静的楼道内却传来妇人充满怨恨的咆哮: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去报警,我要告你!我要让你坐牢!”
“坐牢吗?”等待电梯的空桑摇了摇头,抬头看着自己掌心不知何时留下的血字,思来想去,还是发了一条信息。
病房内,安抚了陈怡父母的善恶司四人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刘正业打开了手机,看到了空桑留下的讯息:
“恐未结束,需查周辉身边王姓之人。”
眉心一跳,刘正业等人匆匆离去。
车内:
驱魔师赞叹道:“正业,那个叫做空桑的少年,似乎很了不得。”
高功法师也说道:“我看他的手段,却不在如今正统教派之中。但听他自己介绍,自己是走阴十部打更人?”
“关于空桑的讯息,我们已经报备了部长,他们也在调查空桑的相关信息。”
“不过现在看来,我们还需要着手调查空桑留下的讯息。”
“按照那日记本所言,陈怡受到惩戒,周辉的复仇便该到此为止才对。这样吧,我们做两手准备。”高功法师说:
“我们会负责避免周辉魂灵变成厉鬼的风险。师侄,你和刘正业则继续调查。和空桑也随时保持联系。”
“好的。”
......
回到古董店的空桑,将经幢收好之后,坐了下来,心神却久久不能平静。
周辉最后那痛苦的模样,根本不似大仇得报的样子。
这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