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
“而不论是善恶司,还是任何宗教流派,对抗一个阴司正神、佛门菩萨?呵,别做梦了!”
善恶司四人都沉默了,空桑的确说的有道理。
思来想去,当事人如果愿意受到法律的制裁,恐怕周辉的怨念才能有所消减。
至于硬来?
四人自问,自身的道行可没这个本事跟鬼神作对。
“我......我没错!我......我什么错都没有!”
陈怡却在此时歇斯底里起来:
“我们只是想捉弄他一下,是他......是他自己脆弱,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再说......再说一个男的,不喜欢体育......说话做事......扭扭捏捏,看着.......看着就恶心!”
陈涛是个暴脾气,当即大怒:
“你这人真不讲理,人家个性如何,碍着你什么事情了!”
“还捉弄一下?这日记里写的,索要钱财、拳打脚踢,这些也叫捉弄?!你这人怎么如此恶毒!”
“你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骂我女儿!是你们说可以保护我女儿的。现在我女儿出了事,我要去告你们!”
场面一度混乱。
自始至终,陈怡不曾有半点忏悔之意。
其父母,自始至终,也是善恶不分,恩怨不明。
空桑看了看手中的经幢,看了看那流泪的菩萨,又想到自家老板说的“叩问本心,无愧即可。”
“唯一的活路,都不要了吗?”
“神图绘卷啊,你若有灵,便告知我,我接下来的打算是对是错呢?”
喃喃低语,脑海中神图绘卷所感。
肃杀的气息挥洒下八个字:轮回有道,善恶有报。
旋即便是一道玄妙咒语浮现。
“既如此,我便再无顾虑。”
空桑将经幢放在桌上,青铜锣镇魂一敲!
“铛!”
“今走阴十部之打更人空桑,以镇魂锤塑你三魂,安魂锣抚你七魄。周辉,招来!大士爷,招来!”
两声招来,整个病房的门窗骤然锁死。
旋即,灯光骤闪,一股森冷气息,弥漫整个病房。
“空桑,你,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空桑身后的白雾越来越浓重:“古有云,打更者,本司职时辰报时,更有趋吉避凶之能。然白日打更者,则为聚敛魂灵,以镇阳界人魔。”
话音落,众人双目一晃,已全然置身于燃面鬼道之中!
“你!可!知!罪!”
熟悉的质问声传来,众人大惊失色。
“不!救救我!救救我!”
此时,陈怡不再如病床上那般虚弱,连滚带爬的拽着空桑的裤腿。
“我,我忏悔!我自首!你救救我啊!”
刘正业喊道:
“空桑,你不能决定一个活人的生死!”
“我不会去决定她的生死,我只是将她带到死者和神佛面前,让他们裁夺。”
空桑看着善恶司四人道:
“善恶善恶,赏善罚恶之意。死人犯错,你们能下决心惩戒。可活人犯错呢?”
“活人犯错,自有法律和社会决断!”
“是啊,可是,周辉说到底是自己跳楼的。一本日记本,能定多大的罪过呢?”
“而且,刚才给过机会了。可她似乎并无悔改之意呀。”
空桑挣脱开陈怡的手,后退了几步,看着越来越近的面燃大士,道:
“《上经大法》言,夫境魔者,行持之际或于道路别室之中,见一物而一念起贪嗔之心,目视非色耳听恶声,或入室中见诸气象形影之端,皆境魔之所试也。”
“敢问桃源观法师前辈,此为何?”
高功法师叹然道:“其魔有十,十曰境魔。”
“不错,陈怡不仅贪钱,索要财物,还因贪起五毒嗔痴,纵是人,亦是魔!”
看着面容因恐惧而扭曲的陈怡:
“陈怡,你已有魔心,是生是死,便由神佛裁夺吧!”